李幼白小口小口喝着,落寞地盯着空落落的小院,神色黯然,这些东西曾经都是白娘说给她听的。
掀开锅盖,猪肝粥的香气腾腾升起,米多得能竖立筷子,用的还是血米,不仅养身还养神。
坐在院子里咕噜噜喝粥,木门不知为何被拍得啪啪作响,李幼白放下碗筷过去,门缝里瞄了眼,外边站着几个衙门官差。
李幼白应了声,回去披上衣裳遮住自己露在外边玉白的双肩与长臂,这才开门。
“几位差爷有何事?”
带头差人色眯眯刮了李幼白面貌几眼,随后指着院里的枣树,拿出本文书趾高气昂道。
“朝廷规定,家中院内不得私自种植果树,农作物等,你这越规矩了,要交种植税,两棵果树每月十文钱,四十文则可以不计数量。”
说完他还想进去查看,李幼白挡住去路,故作羞涩的说:“差爷,小女子闺房您还是不要进去了,我给了便是”
拿出钱袋取出五十文,又道:“多的请各位差爷喝茶。”
“姑娘上道,你慢慢吃,我们先走了,有事可来衙门找我。”
差人拿到钱美滋滋走了,关上门,李幼白无奈叹息一声,秦国打完胜仗后的军队支出,最终变成赋税落到老百姓头上。
皇帝拿一点,朝中大臣拿一点,底下官员拿一点,胥吏再拿一点,百姓无非只要多给一点就够了,简单的很。
如此沉重的社会风气下只会加重官僚主义横行,使得真正有理想有抱负的人寻不到出路。
最后要么远走他乡加入他国,要么也只能跟着别人考官加入朝廷维持生活安定。
历史轮回,周而复始,宇宙的终点尽头还是做官!
短短过去七日,李幼白修行碎岩拳已有心得,双手不再疼痛,有药汁涂抹也没生出难看的茧子。
双手依旧嫩白如初生孩童,不似沾过阳春水的人。
“第九式,石破天惊!”
李幼白凶狠的崩出一拳,纯白内气有外放之势,拳风带有一丝浅浅剑意的白气轰在木人脑门。
顿时间,深埋地下的木人桩连根齐断,飞离地结结实实砸进石墙中,引得邻里一阵鸡飞狗跳。
“呼”
李幼白收势后看了眼手中逐渐散去的白色气息,自语说:“看来只要迈入五品震玄便可掌握真气外放了。”
收拾好家里,出门往李记药铺走,街上喧闹声一片,吴立又在找寻各种理由胡乱收税并与商贩起了争议。
吴立与几个差役在街面上踢打卖小吃的小贩子。
围观群众没人愿意上前帮忙,害怕朝廷权势,再说与自己无关围过来看热闹反倒更有意思。
没能力抗衡潜规则就只能遵从,这是老祖宗的大智慧。
忽然!
一声暴喝传来,李幼白循声看去,只见一名年轻少侠手持宝剑飞奔而来,他身后跟着众多同僚。
张口点名吴立所犯罪行,巧立名目搜刮民脂民膏,暗中祸害良家女子,殴打残害百姓。
“狗官,当诛!”
少侠说完罪行长剑出鞘电光火石间猩红洒得满地都是,吴立与几个恶差躺倒在地当场死亡。
“杀得好!杀得好!”
看热闹的百姓们轰然拍手叫好,声称少侠为民除害,脸上洋溢着兴奋,吴立死了,短时间内他们就能过上舒心的日子。
少侠朝四周不断拱手接受喝彩,随后春风得意的带着师弟师妹飘然离去,好不潇洒!
李幼白也跟着鼓掌助威,自己不愿招惹是非,但是应该支持正义之士维护正道。
“江湖侠客就该如此!”
几日后朝廷贴出布告缉拿凶犯,又过两日凶犯落网,坐着囚车游街示众送去菜市口砍头,百姓们一路跟着过去围观。
李幼白随意看了眼顿时非常愧疚,囚车上的人正是前几天行侠仗义的江湖大侠。
如今风光不再,手脚全是锁链,披头散发穿着囚衣静待等死。
曾几何时,也有人像他一样挑战潜规则的权威,下场几乎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