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两个手指头,有些眼红。
王俏儿悄悄翻白眼,道:“要拔毛,放血,还要掏空内脏,哪能直接算两倍?而且做烤鸭可麻烦了,香料也贵。搞不好,就要亏本。”
韦春喜反驳:“除了鸭毛没用,鸭血和鸭杂都能吃,不会浪费,肯定赚得多。如果我和你哥哥学会烤鸭的手艺,就好了。”
王俏儿道:“上次赵湖跑去学,学一天就打退堂鼓,说烤鸭可难了,担心亏本,不如干些稳赚不赔的事。”
韦春喜抿嘴,心里不乐意,暗忖:俏儿这小妮子咋回事?好像生怕我和王猛学会烤鸭的手艺。
过了一会儿,赵大贵和赵大旺赶牛车来了。
赵东阳下车后,把四只大烤鸭挂到小摊上。
韦春喜嘀咕:“上午卖四只,下午又卖四只,一天卖八只。还说不赚钱,骗鬼呢!”
王俏儿跑向赵东阳,说借牛车送韦春喜和孩子们回家的事。
赵东阳立马答应,又取下一只鸭子,剁半边,用纸打包,让韦春喜带回家去加菜,又吩咐赵大旺赶牛车去送他们。
韦春喜还有点磨磨蹭蹭,不想走,想跟赵东阳多聊烤鸭的事。
王俏儿主动把妞妞和洋洋抱到牛车上,又打包一块米豆腐,亲自递到韦春喜手里,道:“嫂子,快回去吧,免得奶奶、哥哥和爹娘他们担心。”
等牛车走远后,赵东阳笑道:“还有两个人呢?难道在县太爷家留宿,不回家去吗?”
王俏儿小声道:“嫂子和她娘吵架,她娘和弟弟先走了,不等他们。嫂子带龙凤胎在街上哭,恰好被赵理看见了。”
赵东阳越听越觉得荒唐,啧啧两声,轻笑道:“怪人,怪事。”
王俏儿小声道:“还有更怪的呢。妞妞说再也不想去县太爷家做客了,说害怕,那里有个坏蛋,会打人。我问她,打谁了?嫂子连忙打岔,不让说。”
赵东阳又啧啧两声,轻笑道:“那个小衙内,一看就不是好人。韦家偏偏跟他结亲,高枝是攀上了,但不晓得这枝头结的果子苦不苦?”
这时,有客人过来买烤鸭,他没空说闲话,赶紧做生意。
——
王老太正在家门口张望,嘀咕:“春喜和孩子怎么还不回来?这天色越来越黑,万一半路上下雨,咋办?”
她忧心忡忡。
岁数大的人,听过的怪事太多。以前,她听说有个妇人带孩子在别人家屋檐下避雨,没想到那户人家是人贩子。人贩子可毒了,把避雨的妇人打死,然后把两个孩子卖掉了。
王老太叹气,忍不住胡思乱想,惴惴不安。
王猛剁菜喂鸡鸭鹅,笑道:“县太爷肯定派马车送他们回来,您别操心。您想想,您每次去姑父家,姑父都派牛车接送,县太爷家那么富贵,不可能小气。”
他的话刚落音,突然听见车轱辘响。
王猛又笑道:“肯定是春喜和孩子们回来了,坐马车回,我没猜错。”
过了一小会儿,他们看见的不是马车,而是牛车。
王老太吃惊,问:“大旺,你咋来了?”
这时,牛车停下,车帘子被掀开,妞妞和洋洋从里面钻出来,笑嘻嘻,韦春喜紧随其后。
赵大旺笑道:“老太太,老爷吩咐我送他们回来。”
王猛放下菜刀,快步走过去,把妞妞和洋洋抱下车,好奇地打听:“春喜,你们去姑母家了?”
赵大旺抢答道:“没有,在街上遇到的,老爷还在街上摆摊呢,我要快点回去。”
王老太邀请赵大旺进屋喝茶,赵大旺笑着拒绝,立马赶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