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半月前红府深夜请医的事情传出来后,之后的几日,各大药堂的治疗唠病的珍稀药材就如同流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涌入红府。
但是直到最近,绝大部分的药堂的药材突然供应不上了!二月红敏锐的感知到这明显是有人从中作梗!但是这件事背后的影子却像泥鳅一样滑溜,根本让人抓不住。
二月红没法子,只能求到了城主府,恳求张大佛爷出手。
张启山也痛快地答应了,帮其寻了些药材回来,但那些药材也仅够维持几日而已,直到现在红府这边炼制的药材也开始紧缺,却没有见到新的药材流入
就在二月红一筹莫展之际,一位名叫裘德栲的洋人居然突然找上了红府。
此刻,裘德栲坐在椅子上,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随后就皱着眉毛用那洋人特有的腔调说道:“你们龙国的茶我也喝了好些年,却还是喝不惯,总觉得有些寡淡,不如我们美帝国的咖啡提神醒脑。”
说完他还露出十分嫌弃的神情,把茶盏随意地放到四方桌上。
大抵是因为丫头病重的原因,二月红一贯温润的眉眼间带有几分郁气,现在又听了这么一个不请自来的洋人说出这种有冒犯意味的话语,更令这张温润威仪的脸庞平添几分冷意,他嗤笑一声道:“呵鄙彘难识雅意,既然裘德栲先生喝不惯那就算了,来人都撤下去。”
下人闻声踏入,应道:“是,二爷。”
话音落下之际,下人就赶紧迈着碎步来到裘德栲面前,手脚十分麻利地将四方桌面上的茶水糕点都端了下去。
裘德栲见此情景不禁一愣,眉头紧皱感到有些不可置信,他不留痕迹地与身后的一名低垂着头的女子随从对视一眼,随后看向一脸阴寒郁气的二月红,微微一笑,语气有些玩味:“红二爷就是这么对待上门的客人的吗?您这样可不太好啊,有失待客之道吧?”
二月红目光凝聚,双眸犹如实质般突然蒙了层刺骨的冰冷,直直地刺向眼前这个洋人,周身威压展现,冷笑一声,话里满是讥讽:“待客之道?我看裘德栲先生也不是那种不懂人言、不通道理之辈,今日是你不请自来,言语间对我国还多有冒犯,有何资格自称为客!我没令人直接将你驱赶,已经算是我涵养好了!但现在你若是想全头全尾的活着出去,我劝你自己滚!”
裘德栲虽然知晓二月红绝不敢杀他,但却被其饱含杀意的眼神与周身所散发的赫赫威压震慑,竟然在这入夏之季觉得浑身冰寒彻骨一时间只觉如芒刺背、如坐针毡
还是他身后的那个随从将手搭在他的肩上,让他感受到一抹温热,这才缓过神来,随即心中又有些恼怒,他可是堂堂美帝国的人,怎能被区区一个龙国贱民吓唬住!
裘德栲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红二爷,话别说的太满,你们龙国有句“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古话,今日我前来是为了帮红二爷解决您眼下的烦心事的,您当真还要赶我走吗?”
二月红听罢,抬起眼眸,里面是毫不掩饰的森寒杀意,语气中甚至带着警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裘德栲见他脸上神情的变化如此之大,更加确信心中所想,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灿烂:“红二爷不必紧张,我听闻您的夫人得了重病,急须治疗唠病的药材,而我的那位朋友手里刚好有您需要的两味至关重要的药材——白花蛇草、降沉香。”
说完,裘德栲眼神笃定地瞧着二月红,认为二月红定会迫不及待地询问他该如何才能得到这两味药材毕竟这长硰城中谁人不知二月红爱妻如命呢?裘德栲心里有些讥讽地想着这庸人啊就是逃不过那些所谓的情情爱爱
可二月红眼里的森寒却没有减少半分,声音更加凛冽:“二月红只想问问裘德栲先生口中所说的那位朋友是谁?亦或者是哪一国的人!”
裘德栲顿时愣怔了一下,这二月红的反应怎么跟他所想并不一样,但他反应过来之后,微笑着开口道:“对于二爷您来说,现在有什么比得上救您夫人的命更重要的事情吗?”
二月红并未回答,只是冷冷地凝视着他。
裘德栲见状,双眸微眯,只得继续说道:“那我就与二爷您开门见山,我的那位朋友正是日国的凉子小姐,我今日是代她前来与二爷您谈合作的,合作若是成了,我们便是朋友,您夫人的命自然也有救了!但如若不成呵呵二爷您知道结果的”
二月红面对他的威胁,突兀地笑了下,眼底的森寒杀意犹如刺骨冰锥:“话说完了?你可以滚了!”
裘德栲再次愣怔,站起身来,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二月红你难道不想救你夫人的性命了吗?!”
二月红冷凝着他:“那两味药材你们能够弄到手,我自然也能!我若不能,我身后还有城主府!还有张大佛爷在!就不劳你们这群阴沟里的老鼠费心了!”
裘德栲脸色涨红,这是对他的羞辱,他怒瞪着二月红:“二月红你话别说的太满!你真以为那张启山无所不能了吗?!呵呵!人命关天的大事,我还是真诚的希望二爷您能够放下心中的成见,好好的想一下!莫要因为一时之气而误了卿卿性命!”
二月红也站起身来,负手而立,面上一片冷然:“你们这群洋人又岂能懂“玉可碎而不可损其白,竹可破而不可毁其节”的道理!来人!逐恶客!”
随着二月红一声令下,隐藏在暗处的红府伙计们立刻现身,眼神阴冷地盯着裘德栲与其身后跟着的随从
最终裘德栲满脸怒容的和他的那位随从被赶出了红府。
裘德栲满眼恼怒地看着这座宅院上挂着着牌匾上写着的红府那两个大字,恶狠狠地骂了句:“fuck!”
而他身后的那个随从,正是隐藏身份的凉子,她嘴角露出一抹阴毒的笑,语气里带有浓重的讥讽:“裘德栲先生不必动怒,既然二月红现在没有同意与我们达成合作,那我们也不必可怜他那薄命的夫人了看来还是他们龙国人最了解自己人,我们就采取他们的计策既然二月红这么相信张启山,那我们就拭目以待,看看那张启山会不会辜负了二月红的信任。”
裘德栲转头与她对视,想到那时的场景心中的怒气突然消散了许多,二人不约而同地朝着红府露出一个极具嘲讽玩味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