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眼前一阵恍惚,周围的黑暗荒芜像潮水一样褪去,他们所有人再次回到高台上,错位的顺序也随之恢复。
但与之前不同的是,高台上看不见顶的巨物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像水镜一样的屏幕,水镜将两个世界隔离。
原本顶部与深渊弥漫的浓雾也消失不见,只剩下光秃秃的阴暗石壁。
张启山恢复视线的第一时间便开始寻找少年的身影,可却错愕发现,沉睡的少年像是被吸附在水镜之上般。
水镜自少年周身起荡起阵阵涟漪,让两个世界的景象有些模糊扭曲。
“张启山”在这时也恢复视线,但他现在还处于少年的世界,他与另一个自己相望。
他刚一有所动作,吸附少年的水镜就开始溅起更大的涟漪,就好似在警告他。
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张启山看出端倪,脸上露出冷厉神情。
“你该回到你的世界去了。”
“张启山”看着他,如同照镜子一般,嘴角露出嘲弄的弧度,随后又扫视了眼地上躺着的横七竖八的昏迷不醒的人。
这些面孔除了一个长相酷似二月红的外,他都极为熟悉,想必这人就是他们口中提及过的“红中”。
“我自是知道。”收回目光后,他淡漠地看了他一眼,语气冷然。
随后他便迈开步伐朝着水镜走去。
但行至少年身旁时,“张启山”忍不住停下步伐。
因为他有种想要将少年带回他的世界的冲动,可最终他想到少年跪在他脚前哭求的可怜模样,选择歇了这个心思。
在张启山警惕的眼神中,他露出袖口里的匕首。
寒光一闪而过。
寂静的高台上,响起刀刃削断头发的声音。
离别前“张启山”用匕首割掉了少年一缕乌发。
他攥紧这缕乌发,回头挑衅般望了眼张启山,望着另一个他。
随后一脚踏入水镜之中,回到原本的世界。
张启山怒视他的行为却无可奈何,因为他阻止不了,甚至是触碰不到这个该死的家伙。
好在这个家伙踏入水镜的那一刻,两个世界的关联就彻底消失。
水镜表面逐渐恢复平静直至消散,吸附少年的那股力量也随之消失。
就在少年乌发飘散要坠落之际,张启山脚下用力一跃,将还处于昏睡中的少年抱入怀中。
他抬手轻抚少年眉心上那殷红似血的小痣,眸光暗沉,他知道事情还没有完全结束。
祂最后像诅咒一样的话语似乎还萦绕在他的耳边。
“你会后悔的,你会同当初的穷奇一样,悔不当初,痛得肝肠寸断神魂欲裂……”
这时张启山身后出现声响,齐铁嘴等人随着水镜的消失也跟着苏醒。
……
“张启山”掌心握着少年那缕乌发回到属于他的世界。
可他摊开手掌,却发觉少年的乌发在刹那间变成银白,最终又化为萤光消散。
“张启山”冷峻的脸庞上流露出错愕神情,他想要抓住那些荧光,却无能为力。
他回过头,却发觉那水镜连同少年早已消失不见。
这让他心底涌起一丝怪异的怀疑,难道自己所经历的一切,连同那个少年都只是幻境营造出的一场梦吗?
“齐铁嘴”:“哎哟!我们怎么出现在这了?这是从陨铜幻境中出来了吗?”
“二月红”起身后,神情复杂地看向周围,红中消失了,那里只剩下还处于昏迷的“陈皮”。
“张日山”:“佛爷!”
“张启山”转身,看向熟悉的面孔。
“张日山”小心询问道:“佛爷,您回来了?”
“张启山”面对他的询问,明显一怔,随后反应过来,他们应当是在幻境中遇到了另一个他。
“嗯,我回来了。”“张启山”点头。
“张日山”瞧见佛爷手腕上银白色的二响环,心下微松。
“齐铁嘴”走了过来,刚想说些什么,但却被“张启山”脖颈处露出的一抹红色吸引。
“佛爷,您脖子上戴着的是什么?”
“张启山”错愕,抬手摸了摸脖颈,这才发现是一条前段有些烧焦的普通红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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