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过头看向一旁坐在驾驶座位上的亲兵,两人大眼瞪小眼
亲兵是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齐铁嘴是懵逼不解。
可能是觉得太过于尴尬,亲兵主动开口道:“八爷,还没吃早饭呢吧?”
齐铁嘴嘴角抽了抽,淡定回道:“嗯还没来得及吃。”
接下来就是尴尬的沉默,齐铁嘴也在这沉默中渐渐好像明白了什么
果然姓张的人,无论表面多么正经严肃,实际上都是个顶个的大闷骚还一个比一个会玩!
张日山那些手段莫不是都跟佛爷学的吧?
坐在后面的江落此刻很乖很乖,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举动,只是乖巧地贴在佛爷身侧,将自己的脸蛋埋靠在佛爷的手臂处。
然而张启山却知道少年现在的情绪很不对劲,少年正在刻意隐藏自己的情绪。
张启山主动抬手搂住少年的腰,手臂用力将他抱到腿上,垂头吻了吻他的眼睫,看着他恹恹的神情,温声询问:“乖孩子,你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沉闷不乐?”
江落低垂下眼睫,不想让佛爷瞧出他心中所想,于是双臂紧紧环住佛爷的腰身,将脸蛋埋入佛爷的怀里,瓮声瓮气地说道:“佛爷小落儿只是觉得好困,昨夜没睡好脑袋晕乎乎的想睡觉”
张启山并未揭穿他拙劣的谎言,只是紧紧地抱着他,耐心拍抚着他的背部,嗓音温和低沉:“那小落儿就睡吧,别担心,有我在呢。”
江落搂着佛爷的腰身,埋在佛爷怀里的眼眸灰紫色的暗芒从眼底一闪而过,他知道的,他都知道,这哨子棺的危险老倌曾经一嘴带过
因为他不是张家人,那时的他没有被教予张家人真正的绝学,但他依旧知晓其中的风险
他不想让佛爷冒险。
哪怕是自己经历无数磨难甚至是死亡,他也不想让佛爷承受任何风险,更不想佛爷受到半点伤害
待那具棺材被安全搬运到皮卡上后,张启山就下令带着部分人开车回城主府。
余下的亲兵们开始处理后续的事宜,将那辆列车全部拆毁,又用消毒水将火车站里里外外喷洒消毒一遍。
下了车后,张启山抱着怀里看似沉沉睡去的人,转过身看向一脸神情怪异的齐铁嘴,开口问道:“八爷您觉得这口棺材在什么时候开比较合适?”
齐铁嘴微微一愣,眉宇微皱,神情变得严肃,低头掐指一算,又抬头看了眼太阳的方位,沉声回道:“回佛爷,在两个时辰之后,午正上四刻,金乌悬于中空之际,是为阳气最足之时,正是开棺的最佳时机!”
张启山一手托着他家乖乖的小屁股,一手搂着他的腰,他甚至能感受到怀里的乖乖在听到齐八所言之语而猛烈跳动的心跳声,在这一刻他已然明了他的乖乖心中所想,遂即他点了点头,下令道:“好,就按照八爷所说,在午时上四刻前备好一切,准备开棺!”
“是,佛爷!”亲兵颔首应答。
张启山抱着怀里的人,朝着楼内走去。
见到这一幕,齐铁嘴此刻又莫名焦虑起来,自己这张嘴啊!以后可万万不能像今日这般乱说话了!
回到二楼主卧,张启山将怀里看似熟睡的少年轻柔地放到床上,给他脱了鞋子与外衣,又把他头上的发冠取下,一头乌黑如瀑的长发顿时散落开来。
他坐到床边,将被子给少年掖好,深深凝望着少年的脸庞,心中一片酸涩滚烫,真是个傻孩子啊!随后,抬手捏了捏少年脸颊上的软肉,有些意味深长地说道:“乖乖,安心地睡上一觉。”
说完,张启山就起身离开,将卧室的门悄声合上。
然而待脚步声逐渐远去后,躺在床上的江落蓦地睁开双眸,眸子里面清亮无比,没有丝毫困意。
他赤脚走下床铺,来到窗边,看着正从皮卡上往下抬运棺材的亲兵们,又看了眼他们一路在上方蒙起的黑布,最终的地点是城主府西边那间空旷的礼堂。
江落眸光微沉,指尖蜷缩握成拳,在掌心留下几枚浅色的月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