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见此情景,眼眸震颤,下一秒,他猛然松开了手,然后又有些恼意,用力扇了这个疯子一巴掌。
啪——!
皮肉声响起后,陈皮居然倒退两步,他那只发麻的手都在颤抖,他死死地盯着这个被吊在半空中低垂着头颅的疯子。
嘀嗒——嘀嗒——!
猩红的鲜血自红中的嘴角蜿蜒流淌,滴落在地。
有些疼,但更多的却是兴奋。
红中用舌尖抵了下颊囊被牙齿硌破的伤口,腥甜的血液在口腔里蔓延,脸颊被扇得发麻发烫,看来他的乖徒儿在他消失的两个月以来受了不小的刺激呢
真可惜,他没能亲眼瞧见那一幕,那该是多么美妙的一幕啊!
红中扯着嘴角,脸上露出愉悦的笑意,他的乖徒儿现在想看到他哪一幕?卑微的求饶?
恐惧的颤栗?
还是卑微的求欢?
亦或者这些加在一起,都能取悦于他的乖徒儿?
这般想着,最终红中缓缓抬起那张肿胀狼狈的脸庞,看起来有些可怜,配上他身上的锁链,周围的红色光晕,有种令人想要凌疟的感觉。
“我渴了。”他沙哑着嗓音带着僵硬的诉求意味。
陈皮怔怔地望着他,直到那些锁链泛着冰寒的冷光晃过他的眼,他这才回过神来,苍白阴翳的脸庞上缓缓勾勒出一个诡谲的笑容,是了!任凭这个疯子再怎么有手段,再怎么强大,此时此刻他也不过是他的一个脔宠。
不止此时此刻,终其一生他只能这般!
他再也不能戏耍于你,他如今就连喝水这样的小事都要卑微地向你祈求。
陈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朝后走去,掀起红绸,走入一处狭窄的石廊,按下一侧的夜明珠,头顶上密室的门被打开了。
他脚下稍微一用力,踏着墙就从这里蹬到地面上,屋内的光线明亮,一时间让他居然有种不切实际之感。
这样想着,他突兀地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拿起四方桌面上的茶壶再次回到那个昏暗怪异的密室囚笼。
随着石门的关闭,唯一的光线被吝啬的收走,只有靠着墙壁上的夜明珠才能堪堪照亮。
陈皮拎着茶壶回到这里,看着这个疯子依旧处于这种狼狈的姿态,他眼里的猩红越发浓郁。
就该这样才对
陈皮脸上带着微笑,漫步过去,抓起红中的头发,让他那张狼狈的面孔仰望着他,扯着嘴角阴冷无比地开口道:“师父,徒儿给您拿水来了,该乖乖喝水了。”
话音落下,冰冷的茶水顺着茶壶嘴往下倾泄,急促地水流浇在红中的额头、鼻梁、脸颊最后才滑落进他的口中。
红中只能仰着脸艰难地呼吸咳喘着,冰冷苦涩的茶水咽入喉中,滋润了干涩的嗓子。
直到茶壶里的茶水流进,被无用地扔到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陈皮捏起他的下颌,用袖子擦拭着他脸上的茶水,沉声道:“真狼狈呢,师父您如今怎么连喝水这样的小事都做不好了呢?按照您以往的规矩是不是应该挨罚?”
红中半眯着狭长的眼眸,依旧在低低地咳嗽着,像是无力般只能任由他的举动。
“师父怎么不说话?难道是还没解渴吗?”陈皮眼眸暗沉,冷厉地问道。
红中被茶水湿润的唇瓣微张,嗓音再次变得温润清朗,带着黏腻的哀求:“乖徒儿,放为师下来吧,为师的手腕被吊着的好疼啊”
陈皮盯着他的眼眸,明显是不会同意这个请求,至少现在他还没玩够。
他冷冷一笑,然后俯身用力地撕咬住他的后颈,直到那里渗出腥甜的血液,他才暂且罢休,然而那沾血的唇瓣凑到红中的耳边,语气里带着的是不容忽视的森寒恶意:“师父只有痛苦才能让您记住徒儿的手段,毕竟这都是您曾经亲自教给徒儿的,徒儿今日便让您亲身体会下您的心血”
昏暗的荧光下,二人的地位已然颠倒,曾经高高在上玩弄戏耍的掌权者成为了如今的卑微囚徒,而囚徒则上位夺得了玩弄人心的权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