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娄振华一惊。
“因为形势变了，历史进程加快了。”
其实还是娄振华娄董事格局不够大。
像浙沪一带的那个红色家族，刚一建国人家就把自己的家产全捐了，得到了极高的政治地位。
从比较长的时间周期来看，人家一点都没吃亏，反而得到的更多，这就是政治格局。
但这个事张东亮是不方便明着对娄振华讲的。
“哦，进程加快了会怎么样？”
“会非常不好。”
历史上，公私合营结束的时候，也正是大风将起的时候。这些不老实的资本家，都在风暴中过得很艰难。
“那应该怎么办呢？”
张东亮沉默了一下：“您想听实话吗？您有壮士断腕的决心吗？”
“那你说说看。”
张东亮整理了一下思路：“其实作为我们目前的关系来讲，我可以明确的告诉您，无论您挪还是不挪，我都能把您保住，起码性命无忧的。
但这有一个前提，就是您的股份应该及早的捐献出来，捐献的越早越好。
您就是不捐，也保不住。到时候大风一起，您就像被狂风扫掉的落叶一样，飘零到哪儿就是哪儿了。”
“有这么严重吗？”
“就是这么严重。所以我问您有没有壮士断腕的决心？很多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看的太重反而无益。”
“这~~很难啊，我再考虑考虑。”
张东亮知道，娄振华不仅仅代表他自己，他还代表了一个圈子，一个阶层。他能不能迈出这一步来，也确实很难决定。
“时间还有，但是不多了，希望娄伯父早点作出决定。”
“这不是上面派你来，给我做工作的吧？”
“不是的，这就是我的意思，作为一家人我才说的。”
“那就好！”
娄振华也松了一口气。真是代表上面来说的，那就麻烦大了。
“吃饭喽，吃饭喽。”娄谭氏端着一大盆鱼出了厨房，对娄振华和张东亮招呼道。
“爸，先吃饭。每次见了东亮，你都和审犯人似的问起来没完~~”娄晓娥噘着嘴，对娄振华抱怨。
“好、好，吃饭了，不说了~~”真是女生外向啊，娄振华感慨。
“咦，这鱼好像真的不错~~”娄振华夹了一片鱼肉放进嘴里，品尝了一下。
张东亮也吃了一片。说来惭愧，他也是第一次吃。
这鱼几乎没有腥味，吃到嘴里有一种异样的清香。软嫩滑弹，非常好吃。
好的食材加上娄谭式的手艺，那真是妥妥的美食。
张东亮也吃得非常过瘾，一顿饭下来，其他的菜几乎没动，一大盆鱼反倒是见底，只剩下一点鱼汤了。
张东亮敢说，这是他吃过的最好的一次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