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葬喜、昇惧、哀棘三魔再次夹击而来。
哀棘的乱耳魔音无时无刻不充斥在江生周遭,昇惧的百眼魔光也是全力施展着阻碍着江生的视觉神识。
但二魔的手段还不止于此,昇惧与哀棘左右袭来,随着魔气翻涌,天上坠下无数魔火附着在江生身上。
即便江生身上的清光不断闪烁着将这些魔火扑灭,可这魔火的数量却是越来越多。
面对燃烧了自己天魔本源的三魔,江生看上去竟然处在了劣势之中。
“魔焰,焚天!”
葬喜手中那宽大的魔刃挥舞之际卷起无穷魔火,为那柄沉重的魔刃再次镀上一层血色辉光,生出无数漆黑黯淡的魔气。
当这柄闪烁着血光魔气的魔刃劈砍而来时;当昇惧彻底化作吞天魔蛇,将自己那三根尖锐的犄角刺向江生;当哀棘那没有皮毛的全身血肉溅出无数魔血毒气,四肢钩爪破碎了虚空对着江生狠狠撕扯而来时,江生手中的青萍剑再次荡漾起辉光。
“断光阴。”
随着江生轻音,青萍剑横空斩过,虽不曾命中三魔,但一层无形的涟漪却是已经波及了整个阵图囊括之地。
刹那间,随着那斑驳之光荡漾而去,风雷无踪,雷火无迹,一切好似回归了天地未开,混沌虚无的状态。
唯有一道斑驳剑光横亘混沌虚无之中,好似截断了那滔滔不绝的光阴长河一般,让万事万物都停滞下来。
随着这一道剑光截断了光阴,江生从容抽身,手指一点,身侧诛戮陷绝四剑随即化作四道惊鸿交错而去。
下一息,风雷水火齐齐显化天地之间,但见罡风阵阵,但见烈火熊熊,但见惊雷叱咤,但见玄水涛涛。
诛戮陷绝四剑交错凌空,对着昇惧和哀棘径直而去。
剑光交错辗转,魔血飞溅,几样事物跌落下来。
“啊啊啊啊!”
凄厉的嚎叫之声从昇惧和哀棘口中不断传出,那万里身躯的吞天魔蛇在地上吃痛不已的翻滚不停,他那覆盖着骨甲的头颅之上和被无数鳞甲护住的心口位置,两柄仙剑已经没入其中。
这两柄仙剑是如此的锋锐,不仅削平了昇惧的三支犄角,还洞穿了昇惧那足以撞碎世界壁垒的骨甲,足以抵挡万般神通的鳞片,径直没入昇惧体内,绞杀着昇惧的生机。
而昇惧体内的污浊魔气,晦暗魔血却是难以污浊这两柄仙剑半点。
按理说寻常仙剑哪怕刺入昇惧体内,也会被昇惧那污浊的血肉给污浊,被昇惧的魔气所腐蚀,最后要么变成废铁,要么变成魔兵。
可偏偏这两柄仙剑不同,不仅仅没有被昇惧腐蚀半点,甚至还让昇惧痛不欲生。
和昇惧情形相同的,还有哀棘。
哀棘背上那两只肉翅也被斩落,大片大片污浊魔血和魔气毒液四散飞溅,而哀棘左右两颗头颅之上,各自插着一柄仙剑,同样不受哀棘的血肉腐蚀,抹灭着哀棘这两颗头颅的生机。
四剑制住了昇惧和哀棘,江生则是再次对上葬喜。
两尊通天彻地的巨人互相对峙着,气势不断攀升交锋。
葬喜突然用手中魔刃斩开了自己身上的根根铁锁,随着这一条条铁锁脱落,葬喜身上那一个个血洞之中冒出无穷的魔气,继而就是亿万生灵的哭喊哀求之声。
“曾经,我也是一方世界的气运之子,天命所钟。”
“可世界要我做的我做完之后,我就被世界给抛弃了,它又选了一个新的气运之子。”
说着,葬喜忽的低声嗤笑起来:“呵呵,是不是很有趣?”
“气运之子,是可以换的。”
“前一刻你是天命所钟,气运正隆,做事无往而不利。下一刻你就被抛弃,变成一个狼狈的丧家之犬。”
“你之前得罪的那些人,招惹的那些势力,之前畏惧你,害怕你,远远的躲着你。”
“可现在呢?”
“没了天命所钟,没了气运遮蔽,他们就如同鬣狗一样围上来,吞噬你的一切。”
“你的名声,你的势力,你的道场,你的天材地宝,法宝丹药乃至你的一切,都不会放过!”
葬喜看着这些围绕着自己凄厉哭嚎哀求的冤魂,眼中满是讥讽:“这就是气运之子,这就是天命!”
“先前老天给你的,后面都要还回去!”
“一切都是要还的,一切都要还!什么也不会剩下!”
“我很清楚,我能做的,就是避世隐居,与先前那些各自风光了一个时代的天命之子一样,躲起来,甚至是逃离这方世界,躲得远远地,隐姓埋名,甚至要低眉俯首,求个生路。”
“可我不愿意!”
“凭什么?”
“我给世界做了那么多,凭什么直接夺了我的一切,再拿我的一切去养下一个天命之子?!”
“这就是天意啊,真是,循环往复,报应不爽。”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葬喜说着,江生就听着。
等葬喜说完了,江生问道:“在你之前的那些天命之子,都如何了?”
葬喜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