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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撤军了?”
“是陛下!伪燕贼军的确撤军了!”斥候再度道。
“不过,陛下我看到贼军派出小股贼骑正在扫荡乡野,看他们这趋势想来是要在我安平县以东大肆扫荡一番。”
“知道了,时刻紧盯着这伙人,切忌不要靠得太近,以免殃及池鱼!”赵铭摆摆手。
“陛下,可要我派兵驱赶这些贼骑?”同样是浑身浴血的沈玉龙询问道。
赵铭还是摇摇头,“不用!我军已经十分疲惫,减员甚多。
就算安平军有一战之力,也不可贸然涉险!”
整个大乾加上后续靠着马纲那批马,目前也就堪堪组建两百骑。
两百骑,之中还有不少都是劣等马,一旦对方骑兵集结,自己这好不容易培养的安平军可就砸进去了。
禁军哪怕这一战死伤近千,他们也不一定多心疼,但要是安平军没了,赵铭心都在滴血。
别说是安平军,现在赵铭就滴血,心脏好似被刀割似的。
胜捷军死伤超过两百,最后能抢救回来三十人就算不错,安新军则是折损超过三四百,安新军都被打残了。
现在哪怕缴获了大量马匹,甲胄,赵铭依旧心脏绞痛。
马的,容易吗我!辛辛苦苦两个多月,一朝回到解放前。
好歹胜捷军还剩下三百多号人,不然赵铭怕是人都得气晕过去。
有胜捷军在,还有部分安新军残部,以老带新下,相信很快就能重建军队。
只是这样相当于从头开始,新兵容易练,可成熟的老兵难啊!
尤其是之前那些,好不容易经过几次血战磨砺出的安新军士兵。
这些就算是百个新兵都不换。
“先清点伤员,让医户都出来救人,人不够就征募百姓,看看谁懂药理的,只要来过来救人,每人给一两银子。”
赵铭瘫坐在一具马尸上,哪怕现在疲惫不堪也要尽快处理后续事宜。
“陛下,您的伤势更重,我这就让人”
“不必,让人给我送点金创药,我让亲兵给我敷一敷就是了。”
赵铭摆摆手打断沈玉龙的话。
他这具身体比谁都清楚,目前遇到的情况,外伤很少,重点是内伤。
内伤不是短时间能救治的,还不如先抢救一下还能活命的弟兄。
“喏!”
见赵铭态度坚决,沈玉龙也是摆正姿态,抱了抱拳便火速带着亲兵指挥起来。
一时间整个安平县忙的热火朝天。
也无需朝廷指派发号施令,不少附近的妇人们已经自发的烧水,开始端来一盆盆的热水和毛巾来到一具具伤员前。
她们也不懂这些,但这年头的人大多清楚,遇到一些伤势,热水毛巾绷带是最需要的。
所以不仅带了毛巾热水,她们还让自家婆婆将原本一些还能穿的旧衣裳给扯成一根根布条。
早就赶过来的大乾医户,原本在处理伤口正准备呼喊药童送来一些绷带和热水。
结果旁边突然传来弱弱的声音,“大夫,这个可以吗?我家的水都烧开了,还有毛巾和布料都是洗过的,干净!”
似乎怕大夫嫌弃,妇人很是忐忑的提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