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他也算是对科举死心了,决心一边跟着黄县令赚点外快补充家用,一边想办法利用职务之便多捞点银子。
改天他花点钱,一转身,他也是个官。
知州大人捞的,黄县令捞的,他向师爷如何捞不得?
“可是,此前知州大人摊派下来的任务,早就让县里颇有不满言论。
本官要是在逼一逼,只怕不妙啊!
眼下这世道,你也清楚,前不久朝廷就多次增税。
底下的平头老百姓早就快过不下去了,本官也只敢朝本地富户下手。
可这些本地人不好对付啊!”
黄县令这猪脑子还没彻底坏死,这点门门道道他还是清楚地。
外地为官就是这点不好,你敢对平头老百姓动手,但对本地富户下手就得掂量掂量。
弄不好乌纱帽丢了事小,命砸进去可就啥也没了。
这年头杀官造反多如牛毛,突然有一伙不知名强人杀入县衙很合理吧?
然而向师爷早有技巧,眼珠子一转,俯身低语道,“大人!话虽如此,然,如若掌握技巧,以及一个度,那此事可解!”
“哦!可有何法子?”
“大人,天子治国,讲究平衡之术。
而大人身为县令,讲究聚其多数击其少数,此乃兵法,也是治理之法!
大人如若贸然亲自下场索要好处,自然是与民争利。
然,大人何须亲自下场,大人本就是外地为官。
您亲自下场,本地人自然得团结一心一致对外。
可要是”
正当向师爷准备掏出一手毒计分化本地士绅富户之际,却见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
紧接着一名小吏的声音在外面低声响起。
“大人,门外有您的故人送来书信!”
“故人?此人可说是谁?”
听到声音,黄县令不由狐疑道。
“大人,此人只是说他姓柳,他还说您记得去岁入秋的茶会否?
还说大人您还欠他一壶上好的茶叶!”
随着小吏说完,黄县令一张脸已经阴沉下来。
“书信可在?拿来?”
嘎吱!
随着房门推开,小吏将一份书信恭恭敬敬放在案台上,这才合上房门退了出去。
见此黄县令这才迫不及待拆开书信仔细端详起来。
一旁的向师爷默默留意着。
他发现自家大人神色有些古怪和复杂,说不出的奇怪。
“大人,这是何人送来书信?这里写的又是什么?可否告知?”向师爷询问道。
“此事,告知你也无妨,不过你且先看看书信吧。”说着黄县令将书信递了过去。
拿着书信,向师爷起初并未在意,只是越看越是惊讶,甚至是骇然。
“大人,这这写信之人,莫不是柳大人?”
“呵呵,虽没有署名,不过你都能一眼知晓是谁,看来柳文和老家伙是与贼寇狼狈为奸了啊!
当真好大的胆子!”说着黄县令一拍案台,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只是他忽的发现向师爷神色不太对。
“你为何如此神情?莫不是觉得这还是好事不成?”黄县令奇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