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村,小徐庄,沈迎娣关上院门之前,仔细张望两边,确认没有人看到,这才放下心来。
回到东屋,男人一下子扑了上来。
“你猴急什么,今天俩老的带小文小武回去看外公外婆去了,回不来,咱们有的是时间,我先喂孩子。”沈迎娣一把推开男人,走向摇床。
“也喂喂我吧,我也饿了。”男人坏笑说。
“死走,你哪天不饿!”沈迎娣笑骂。
秦家老二再娶的新媳妇沈迎娣,和村里的街溜子徐老二搞在了一起,这几乎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唯独被蒙在鼓里的,恐怕就剩秦先德和张淑兰老父亲俩。
没人敢在他们面前说闲话,无他,现在的秦家老二可不是以前的秦家老二了,是石林镇人人看到都要点头弯腰的辉哥。
谁敢去触这个霉头,万一俩老人知道了气得一命呜呼,秦家老二还不得找他算账!
这徐老二是莲花村有名的街溜子,爹娘在时吃爹娘,爹娘走了以后,吃媳妇,媳妇很是肯干,无奈他不满足,整天在外撩骚,媳妇受不了被人戳脊梁骨,一时想不开,喝药走了。
就剩他一个,他这是彻底的放飞自我了。
这徐老二,能娶上媳妇,要归功于爹娘给他生了一副好皮囊,还有那张能哄鬼的嘴。
和沈迎娣一来二去勾搭上,是在村里组织修水库的时候。
徐老二肯屈尊到那磨洋工,无他,村里管饭,他能混顿饱饭。
沈迎娣是刚坐完月子,秦辉又不在家,一人横竖无聊,到那边和人拉话。
徐老二把沈迎娣逗的咯咯笑。
缘分就是这么开始的。
秦先德不是没有怀疑过,可沈迎娣做事机灵地很,每次都是让徐老二到她这边来,她是从不出门,因此也没留下什么痕迹。
要不是徐老二一次喝多了酒跟人吹嘘自个儿多么有本事,大姑娘小媳妇都耐不住他说漏了嘴传出去,谁又能知道。
沈迎娣喂完了孩子,自个儿也有些耐不住了。
丈夫秦辉自打上次办砖厂出事以后,完全变了个人,根本不着家,一月能见到一回都算是不错。
她知道丈夫是在石林镇混出名堂,也说想跟着过去。
可丈夫一点面子也不给地拒绝了,还训斥她,好好在家奶孩子。
什么话!自个儿吃香喝辣,拿她当什么了,母猪吗!都不要说,肯定是在石林镇有相好的了!
怒则生怨,怨则生恨。
沈迎娣对徐老二的一步步勾引欲拒还迎,多少有几分赌气的成分在。
“孩子喂饱了吧,现在该我了!”徐老二一把抱起沈迎娣,急不可耐。
“你轻点!”沈迎娣不再推辞,任君品尝。
东屋里,摇床上才三个月大的孩子喝饱了奶,逐渐安睡,屋内的靡靡之音并没有打扰到他。
屋外,艳阳高照,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谁也不愿意这个时候出门。
只有蝉在不厌其烦地叫。
“我把风扇打开,都是汗,粘死人了!”沈迎娣推开徐老二,捂着身子下床去开电扇。
徐老二仰面躺着,享受着风扇传出来的凉风,伸手摸索着被扔在一边的外套。
“没烟了,家里有烟吗?”徐老二问。
“睡老娘,还要老娘给你烟抽!”沈迎娣瞪了他一眼,还是打开柜子,取了一包大前门,扔给了徐老二。
“乖乖,大前门!”徐老二脸上一喜,麻溜拆开点上了一根。
“抽,抽,抽,迟早抽死你!”沈迎娣坐上床,吹着电风扇的风,没好气地白了徐老二一眼。
“我不白抽,抽完就有劲了,再来。”徐老二没脸没皮笑。
“滚,俩老的说不定提前回来,你抽完这根马上就走。”沈迎娣接着给了一个白眼。
“怕什么。”
“你不怕?秦辉知道能打死你,你信不信。”
“我不信,杀人犯法。”徐老二嘴上如此说,心里还是怕的,他当然知道秦辉辉哥知道这事,真能把他打死,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和沈迎娣断了,可他心里痒,就是忍不住。
“得了,别装。”沈迎娣撇了撇嘴,“咱俩只要小心,没人发现的了。”
“要不你跟他离婚得了,跟我过。”
“滚,跟你过什么, 饭都吃不饱,你就底下那根有点用,还有什么用?”沈迎娣毫不客气地讥讽。
“那是,我跟秦辉比,谁厉害?”
“你厉害你厉害,赶紧起来,走!”
“我有劲了,再来一把。”徐老二扔了烟头,又扑了上来。
“滚,你想死我还不想死!”沈迎娣一脚给他踹下了床。
徐老二并不生气,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把衣服穿好,美美地把大前门揣进兜里,走到摇床跟前,捏了一把孩子的嫩脸,这才抬脚走人。
沈迎娣没有送徐老二出门,她下床捏了一把毛巾,准备擦擦身子。
“啊!”
院里传来徐老二的惨叫声,沈迎娣闻声扭头,手中挤干的毛巾跌落到脸盆里。
炎炎夏日,这一刻的她,却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