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白日里的其乐融融不同，这时候的祠堂，老人女人孩子都跪在地上。
当然还有很多站着甚至是坐着的，如此的泾渭分明，曲染云想，大概是这些人已经投靠了这些人。
才有资格站着。
跪着的人脸上没有害怕，也没有愤怒。
是一种麻木，对于生活已经绝望的麻木。
“今天阿生他们进山获得了不少好东西，按照以往的规矩，进山的拿大头，没进山但是安分的拿小部分。”
说着他把目光移向了下手跪着的人，冷声说道，“至于你们，什么也没有。”
等他说完才一脸讨好的看向旁边人，意思是接下来到他说话了。
那叫阿生的领头人表现的很客气。
“您是我叔，还是村长，按理来说，有些事还是您说比较好，但是我怕您说漏了，所以还是侄子代替吧。”
“应该的应该的 ，我这年纪大了，很多事都不太懂。”
曲染云能看出来，村长很怕这个人。
这也不难理解，毕竟这些人掌握着他们的生死。
等两人寒暄完，阿生才把目光投向了下面跪着的人。
“我知道你们心里不服，也难受，可是人活在这个世上就是为了过的更好，要是能过的更好，谁稀罕在破日子。
你们男人入伍打仗也是能让你们生活的更好，没有入伍的，为了让你过的好，更是起早贪黑的种地。
现在能让你们过上好生活的机会就摆在眼前，怎么就这么冥顽不灵呢。”
他说话的时候，底下没一个人出声。
那些投靠过去的以为自己选对了，一个个昂首挺胸，看狗一样的眼神，看着跪地的那些。
反而跪着的那些人，对他说的话充耳不闻，就好像一个个空壳子。
这让曲染云想到了没有灵魂的木偶。
他们一定遭到过非人的折磨，她想。
要不一个人怎么会连喜怒哀乐都没有了呢。
不，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了解差不多的曲染鱼原路返回了，其实她很眼馋那两只白虎小幼崽的，想去给偷过来。
但是想到如果自己偷走了，那村里其他的人可能要遭罪了，最后忍痛放弃。
这个时间赶路不是一个好选择，但是曲染云没办法啊。
从刚才的事来看，还不知道有多少村的村民被掉包。
她也不敢随便借宿了，最后无法，她只好又回山上对付了一宿。
等她再次回到菏城的时候，已经是十天之后的事了。
不知道神秀回来了没有，这都走了半个月了，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她有心去军营一趟，但是又怕牵连到他。
唉这憋屈日子。
曲染云没想到的是，她在神秀的院子门口，遇到了那个威胁她的小乞丐。
“嗨，你怎么在这，要进来吗？”
她边开门边跟他打招呼。
“对了，那天你跑的太快，连果脯都忘记拿了。我一会去”
她想说，我一会去再给你买一包。
结果，那男孩忽的就跪在她眼前。
“你救救和尚大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