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新学书院的学子,背靠两位殿下的背景,便注定了他们众矢之的的身份。
在众人私下非议的目光中,书院的学员们此时心中已经开始摩拳擦掌。
殿下说的好,狗咬了你一口你不能返回去咬狗一口,因为如果那样,你也就成了咬了一嘴毛的狗。
你要做的,是举起大棒,打的它哇哇叫,打到它再不敢跟你龇牙。
考场上,实力说话!
而在那贡院远方,同一个街口同一座轿子上,一角轿帘掀开,李东阳又在悄咪咪看着李兆先进场了。
上一次,他在这是因为那是李兆先好了后第一次欲要重返考场,他心中总是有所牵挂。
而这一次,他是来目送孩子展翅高飞。
虽然比起乡试,会试的难度、竞争的对手都更高了一个档次,但他已经没有当初那般心中没底了。
他的孩儿,比他想的要更坚强,他之前一直是以李兆先从下体弱会内心敏感软弱的主观想法去看待李兆先。
但上次那场风波后,他知道李兆先再也不是那个要在他羽翼庇护下生活的孩子。
他是镇国书院此次科举的领军人,他呀
已经从雏鹰蜕变成能翱翔九天的鹏鸟了。
“去吧兆先,为父相信你。”
看着意气风发带着镇国书院二十几号生员的李兆先,李东阳心中莫名有些触动。
少年风采如骄阳,意气风发傲四方。
曾几何时,他也是这般站在这贡院门前
“朝堂上某些目光短浅之辈,以为还能跟以前一般用那些肮脏手段将他们打压下去,但他们又岂是曾经那些被打压下去的人可比得呢?”
“吾那位小友王守仁本就不是一般人,而能让吾那小友王守仁心甘情愿效命的二位殿下,又岂是他们能以这些腌臜的小手段可以抗衡的?”
轿子内,李东阳的脑海中浮现起这几年朝堂上的种种变化,眼帘微垂,吁了口气。
越是对二位殿下对王守仁熟悉的人,就越能看清镇国府现在的恐怖。
而李东阳恰巧就是这么个看得清局势的人。
可惜朝中的某些人啊,看不起
亦或者说,他们看得清,但他们不愿就此做吧。
比起手中现在掌握的和未来有望掌握的,镇国府所谓的恐怖在他们眼中便也变得不那么恐怖了。
权力是个好东西,但迷失在其中的话,这所谓的好东西便是这世间最美妙的毒药
“于乔,一同去当值否?”
李东阳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看向不远处一顶同样停在这多时的轿子,唤道。
闻道声响,那轿中人掀起帘子一角,观其相貌正是同为内阁大学士的谢迁。
唉,果然不论是未来的高考还是如今的科举,最累、最操心的还是一群家长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