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吉毕竟和我们合作过,虽然他是为了复仇和抢回自己的心上人,但从道义上讲,我们也不该就这么对他不管不顾。而且,虽然他没什么实权,但他毕竟是突尼斯的象征人物。各种政令以他的名义从卡希尔宫发出,执行得也能更快些。如果他死了,等突尼斯本地人均衡各方利益,推出一个政府来,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
“贝伊是突尼斯的统治者,他只属于突尼斯,而非奥斯曼。严格说来,是禁卫军背叛了他,偷偷勾结奥斯曼,迫害突尼斯的罗马后裔!”
将突尼斯发展起来,成为法国的核心区域,达到和欧洲的领土接近的生产力。这样的地域对于国家实力的贡献,将远不是美洲或远东可比的。
“殿下,您为何这么在乎那位突尼斯贝伊呢?我是说,或许让那些暴乱者在他身上发泄怒火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哈吉闻言,暗自抹了把汗,庆幸自己的爷爷和父亲因贪恋美色,而没有严格遵从禁卫军的传统,否则自己今天真就死定了。
一众土著们顿时面面相觑,心说:当年的第一代贝伊侯赛因不就是奥斯曼禁卫军的军官,并赶走了上一任禁卫军头领,进而掌握了突尼斯大权吗?
“啊?您是说?”
“您太客气了。”贝尔蒂埃收拾着棋子,随口道,“说起棋艺,有个名为肯培伦的匈牙利人发明了一台叫‘土耳其人’的机器。那是一台会下棋的机器。我曾跟它下过一次,只坚持了14步,就被它击败了。”
“哈吉贝伊的祖母是热那亚人,母亲是图古尔特人。他体内就算有那么一点儿奥斯曼血脉,也早就非常稀薄了。”
因为除了这个理由,他实在想不出如何解释年轻的王太子会有这么多超前的见解和策略的。
“英国人注定会失去美国,因为从伦敦发出的政令要40多天才能送达费城。同样那边出了什么事情,英国人也得一个半月后才知道。
罗亚尔宫。
后者立刻上前几步,用一种悠扬的语调道:
“诸位,贝伊是得到过各部族承认并侍奉的统治者。他不是奥斯曼人,也不该遭到你们的背叛。”
繁华的突尼斯首都很快便被起义军控制。城中的禁卫军早就逃之夭夭了。土著居民们则纷纷跑上街头,向起义军高声欢呼庆祝。
他很清楚后世北非对法国的重要意义。即使没怎么好好建设,北非也一度是法国成为世界大国的基石。
眼下,法国想要和英国一争长短,只简单地从北非掠夺资源是完全行不通的,毕竟这里远没有英国在美洲和印度的殖民地那么辽阔。
贝尔蒂埃以前只知道王太子殿下的军事、战略眼光过人,政治手腕惊艳,没想到他对国际格局也有这么深刻的认知。他的心中立刻又冒出了“神眷之子”这几个单词来。
“而突尼斯却不同。只要我们在这里站稳了脚跟,谁也不可能让它离开法国的怀抱。”
约瑟夫点头:“我代表士兵们感谢您,佩尔娜医生。不过,您还得换上男装才行。”
见起义军首领都带了头,土著族长们忙先后依样向哈吉表示效忠,接着是军官。
约瑟夫微笑道:
“另外,有一个贝伊在,还能避免出现军事独裁的可能。以及,方便以后突尼斯与法国的合并。”
约瑟夫看着棋盘,有些不舍地用“车”换掉了对面的“马”和“兵”,点头道:
“您说得没错。这意味着我们要在突尼斯投入不少资金,尤其是前期。”他话锋一转,“不过这也是值得的。突尼斯物产丰富,土地肥沃,同时又有位置极佳的良港,如果建设起来,很快就能收回前期的投入。甚至,这里未来会成为法国的重要经济支柱!”
明媚的阳光下,后者的脖子上有大片红色的丘疹,左眼也红得厉害。
一名土族族长皱眉提出异议:
“可贝伊同时也是奥斯曼册封的帕夏。”
他旋即想起,以前好像在论坛上看到过这事儿,最后证明是个骗局——有人躲在机器里,用磁铁控制棋子对弈。
奥尔良公爵当即皱起了眉头,关切地问道:
一栋被身着红色军装的瑞士卫队层层保护的别墅里,约瑟夫打了个哈欠,将手中的“马”落下,吃掉了棋盘上黑色的“兵”。
“看来是绝杀了。您的棋艺真是太厉害了。”
哈吉惊惧地看着那沾满血的利刃,吓得踉跄后退,但哲米勒几步就追了上来,猛地举起手中弯刀。
二十世纪,最后一个像样的法国总统希拉克就曾说过,“没有非洲,法国将沦为三流国家”。
所以,建设行省的投入实际上要远高于殖民地。
“你这个奥斯曼狗,必须用鲜血来清洗你们犯下的罪孽!”
沙特尔公爵露出不在意的笑容:
“没什么,只是浪漫的爱神病而已,亲爱的父亲。”
奥尔良公爵闻言,顿时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所谓的“爱神病”,就是贵族们给梅毒起的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