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您。”后者接过纸条，转身就走。
当然，也有不少人是冲着报纸上说的奖金高达3000里弗的抽奖来的——只需花费1苏，就能买一张奖券。
官员快速写下了这个名字，盖章，而后将纸条递给他：
“请收好您的报名凭证，弗雷兹子爵。”
就在此时，一名身材偏瘦，帽檐压得很低的年轻男子走上前来，客气地将他拦住，用奇怪的嗓音道：
“请等等，我要报名。”
约瑟夫在后世的纪录片上了解过堆肥的大致原理，无非就是一层有机质加一层土，控制好水分，隔绝空气。然后每个月翻堆一次，三个月腐熟。
“最幸运的是，这个伊曼扎德已经快要退休了，只在突尼斯军中担任闲职。”
一排士兵侍立在他们身后，将站在外圈观看的上千名平民隔开。巴黎的老百姓以前可很少有这种能目睹贵族夫人一展歌喉的机会。
以玛丽王后为核心，足有五六百名贵族呈扇形围在木台前。
“可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煤是从十多法里外的一个小煤矿运来的。这种小煤矿现在到处都是。前一阵政府颁布了“采煤促进法案”，鼓励开采煤矿，政府会为销售量达到一定程度的煤矿提供补贴。
一个月前，报纸上就说过，在国王生日的前后三天，这里都会举行盛大的歌舞竞赛和剑术竞赛，当然，最吸引人的还是每天下午5点有免费的食物发放。
普洛斯佩尔没想到进展得如此顺利，他们来到突尼斯仅仅十天，就联系上了尤尼斯的旧部。
三天后，经过法国领事与伊曼扎德的数次接触，后者终于和警情处的特工们登上了一艘早已等在港口的走私船。
巴黎警情处的普洛斯佩尔此时一身突尼斯人常穿的灰白色长袍，戴了个金色的水桶状的帽子坐在屋里，百无聊赖地摆弄着盘子里的椰枣。
到处都是人头攒动，整个广场恐怕聚集了上万人。他们都是从巴黎赶来参加国王陛下生日庆典的。
“啊？搬石头？”
他们将直接赶往阿尔及尔的达赫拉，去见那位已经离开突尼斯三十多年的尤尼斯。
阿尔贝里克忙招呼儿子，一起朝教堂赶去。
是的，这些石块就是约瑟夫让人从瑙鲁运回来的，学名叫作磷酸盐矿石，实际上就是矿化的鸟粪。
两天后，阿尔贝里克家也分到了那种浅灰色，带点儿黑斑的“石块”。按照神父所说，这是非常珍贵的肥料，只需要敲成碎末泡水，然后浇在地里，就能大幅提高庄稼的收成。
阿尔贝里克已在琢磨着是否应该把用做种子的土豆吃掉——虽然那是严重违反规定的，但神父说这东西只能保存半个来月，总不能让它们都烂掉吧。
当然，后来矿石卖完了，他们一夜返贫，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看着火把映照下的水流通过水渠不断涌向成片的农田，阿尔贝里克等人虽已累得浑身酸疼，但脸上却满都带着笑意。
显然每月11天的浇灌无法覆盖村里所有的耕地，但起码能保住超过六成的庄稼，加上那种据说很神奇的石块肥料，今年秋天应该是能收获让全家活命的口粮了。
所谓的“堆肥”，就是通过用微生物处理有机物，比如树叶、秸秆、食物残渣，甚至粪便，将其分解为腐殖质，也就是植物可以吸收的肥料。
有村民立刻道：“奥德雷安先生说，按照租借法案，亚纳尔村每个月要将抽水机借给我们11天，我们则需要帮他们干活。”
冰雹灾难过后，他申请了政府救济的土豆种子，却没想到之后始终没有下雨。
普洛斯佩尔也灌了几大口水——这鬼地方出门前不喝够水，很快就会渴得难受——拉起伊沙克朝门外走去：
“我们这就去找乔安领事。”
所有的肥料都是教区与一家名为“双子贸易公司”签署协议后赊来的。算下来，一亩地需要5到7苏的投入，在秋收之后付款。不过那家公司保证，如果增加的产量不超过肥料钱，就一个子儿都不收。
是的，比起没效率的官僚，在民生方面，教会还是挺上心的。让几十所教堂的教士按照不同的比例各自搞起堆肥，观察效果，就能试出最合适的堆肥方法，然后再在全国推广。
佃农们立刻爆发出一阵欢呼声，有了水，就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当即不顾头顶的烈日，跟着奥德雷安朝邻村赶去……
“哦，好的，您来得可真及时。”那官员只得又坐回到椅子上，提笔道，“不能替他人报名。请告诉我您的名字。”
亚纳尔教区属于条件相对好一些的教区，勉强能租得起抽水机，而拉伯恩教区却是赤贫，连每月200里弗的租金都付不起，更别提教区银行了。
负责报名的官员走了过来，用狐疑的眼光看向报名者，道：
“不介意的话，能麻烦您把帽子摘下来吗？”
不过理论归理论，具体怎么操作，以及有机质和水分之类的比例，就得专业人士来琢磨了。
“我听奥德雷安先生说，政府搞了个‘抽水机租借法案’，他们获得了一台抽水机！”
凡尔赛宫一楼的大厅里，坐在一张木桌后面的微胖官员看了看表，站起身来，准备收起一旁写着“剑术竞赛报名”字样的木牌。
“可是，如果我不参赛的话，冠军要给谁呢？”索蕾尔微微一笑，突然用力一拉左侧的卫兵，用皮靴勾住他的脚踝，趁他失去重心的瞬间，从左侧闪身掠过。
虽然欧洲在17世纪就有简单的堆肥，但那都是凭借经验将有机物随便混和起来放一阵，堆出来的肥力非常一般。直到19世纪中期，有了科学的堆肥理论之后，才使肥力逐步提高。
而依靠人力挑来的那点儿水对于他所种的30亩地来说，根本无济于事。
阿尔贝里克和两名村民跟着马车返回了村里，而后点着火把，将车上的煤卸在了抽水机旁。
拉伯恩教区是幸运的。受限于法国蒸汽机的产量，目前仍有大量急需灌溉的地区虽已按照抽水机租借法案提交了申请，却只能在焦急之中苦等救命的抽水机。
随着天气越来越热，原本流经村边的小河已经枯竭。现在，他必须步行2法里，才能从邻村挑水浇灌自己种的地。
不多时，教区执政官奥德雷安来到了教堂，先点了点人数，而后吩咐道：
“今天和明天为亚纳尔教区搬肥料。后天搬我们自己的。
“所有男人都去教堂集合！”
伊沙克先拿起桌上的水喝了几大口，这才兴奋道：
“我见到了那个叫伊曼扎德的军官。他确实认识尤尼斯，或者说，他很崇拜他。
忽然间，贵族们发出兴奋的呼声：“加兰夫人！是加兰夫人！”
感谢：慕容秋雨、华舞天骄两位大佬给本书的慷慨打赏！小作者感激不尽，永远爱你们！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