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儿,你现在可还觉得太子年纪尚轻,没有远虑?”
“嗯”
詹徽沉吟半晌,微微摇了摇头。
只不过心中百感交集,脸上五官很是紧凑的挤在一起,明显还是有些想不明白。
见他如此,詹同笑道:
“你大抵是想不明白。”
“为何传闻中的太子是一个性情宽厚之人。”
“今日一见,你也认为太子面容和煦,待人温和如传闻一般。”
“可为何,太子竟会有如此严苛的手段?”
“没错!”詹徽当即说道。
“父亲,方才太子与父亲所言,话里话外虽有敲打也有警告之意。”
“可儿子”
“儿子依旧觉得如沐春风,始终不认为太子是个心思深沉,手段严格的诡谲之人。”
詹徽心有余悸般看了眼涂节、陈宁的无头尸体。
在他看来。
能有如此严苛的手段。
可传闻,亦或是亲眼得见,都让他觉得朱标性情温和。
这便足以证明,朱标是个诡谲莫测,善于作伪的虚假之人。
只不过听到他这话。
詹同眼中笑意更浓,语气之中甚至还带着几分欣慰说道:
“徽儿,你所见不错。”
“太子的确是个温和之人。”
“可是父亲,太子对胡逆一党的严惩”
“这是将胡逆一党置于万劫不复的境地,后世之人定是人人唾骂胡逆一党!”
詹徽实在想不明白。
有如此严苛手段,为何自己父亲还说朱标是个温和宽厚之人。
只不过。
听到他这番话,詹同脸上笑容微微一顿。
此时看向詹徽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失望的意思。
“徽儿,你眼窝子太短浅了。”
“不过这也不怪你,毕竟你年纪尚轻。”
“父亲”
“谁说手段刚猛,就不是心系百姓的温和之人了?”
“胡逆一党乱法害国,胡惟庸甚至还打算谋逆天家。”
“此等惩处,可算的上残暴?”
“还有!严惩胡逆一党,难道不是对百姓的宽厚?”
“严惩不法官员,是对百姓的宽仁?”詹徽低声喃喃,仔细回味这句话中的深意。
这话对后世之人来说不难理解。
只是现如今,似詹徽这些读书人,还将牢记刑不上大夫视作经科玉律。
他们认为不能过分严惩不法官员,这不仅是保全官员在百姓心中的威仪,也是维护国朝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