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刚走进城池,何义山便看见李淼那些不愿作战的高丽兵卒,一个个五花大绑,此时绑成一排,站在城墙一侧。
“陛下”
“朕已经知道了!”
朱标看了眼那些高丽兵卒,沉声斥道:“朕听闻我鹰扬卫将士死守开城之时,这些高丽兵卒非但不一同作战,反而袖手旁观,说了许多风凉话。”
“故而”
“陛下!”何义山压低声音,冲朱标小声说道:“这些人终归是高丽兵卒,陛下若宽恕他们,其他高丽百姓见状自会感念陛下仁德!”
正因如此,先前何义山这才没有处斩李淼这些高丽兵卒。
留李淼等人的性命,为的就是让朱标赦免他们,收拢人心。
同样明白何义山的意思,朱标微微颔首,却再次出声道:“若这些高丽兵卒怯战,当了逃兵也就罢了。”
“可朕听闻这些软蛋不仅不愿登城作战,甚至还在城下聚集,说什么倭人马上便要打进城池。”
“朕抵达开城之时,这些兵卒正在城中抢夺百姓口粮,更有甚者竟要出城去给那些倭寇报信。”
“如此怯战、怕战,毫无骨气之人,恰好拿他们的脑袋祭旗!”
“嗯”
就在何义山还有些犹豫之时,朱标转而冲身侧喊道:“高丽王?”
“小王在!”
循声望去,何义山这才发现那王禑不仅随朱标一起折返回了开城。
此刻他正手持长鞭,朝着李淼那些兵卒狠狠抽打。
“陛下,小王同张将军离开开城之时,曾下严令让城中兵卒听从明君调遣。”
“小王当真不知这些奴才竟敢如此狂悖,竟敢悖逆上国”
王禑生怕朱标因此恼怒降罪于他,说着便也要跪地请罪。
可不等他下拜,却见朱标兴致缺缺,淡淡说道:“先前你派兵与我明君交战,这些兵卒不愿听命我军,也属情有可原。”
“陛下!”
此话一出,王禑双腿一软,也不管周边还有高丽百姓、兵卒在场,当即冲朱标叩首道:“小王先前糊涂!”
“小王先前属实糊涂,还请陛下恕罪!求陛下恕罪!”
王禑说着,将脑袋砸在地上,磕的砰砰直响。
对他而言,此时明军已驻守丸都、九江,加上江界、长津,先前他治下城池,明军已接管大半。
如今说他这个高丽王名存实亡也毫不为过。
因此但凡他还想要有些作为,那前提必须是安抚朱标,绝不能让朱标迁怒于他。
也是因此,因为李淼这些兵卒不愿效力明军,朱标竟提及他先前下令与明军交战之时。
此刻的王禑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为王的尊严,此时一个劲儿的叩头,只求朱标不会因此迁怒于他!
“陛下,小王实在不知这些贼子竟如此狂悖。”
“不听上国将帅调令也就罢了,他们竟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家园被倭人侵占。”
“甚至他们还敢劫掠城中百姓,给城外那些倭人通风报信!”
“陛下!”王禑重重一拜,朗声说道:“此等奸佞,小王断不会姑息半分。”
“如何处置全凭陛下吩咐!”
“全听朕处置?”朱标睨了一眼王禑一眼,轻笑笑道:“这些兵卒均为你高丽之兵,既犯下大错,还需朕替你王禑处置他们?”
“这”
见朱标眸光冷淡,虽未发怒却也是不怒自威让人胆寒。
王禑沉吟数秒,连忙开口道:“我高丽下国叛逆之兵,绝不敢劳烦陛下圣裁。”
“那小王便斗胆惩治这些软弱之辈,若有不妥之处,烦请陛下指点!”
当看到朱标微微颔首,张定边、呐哈出以及鹰扬卫统帅何义山、赵贺张此时都静静注视着自己。
王禑自知不敢处置李淼等人不敢有半分留情,当即转身下令道:
“来人!带怯战之辈李淼等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