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大清早的喝酒,有些伤身。不如等儿子将今日政务处理完毕,晚上儿子同您和诸位叔伯一起?”
听到朱标的关心,老朱脚步顿了一下。
不过下一秒便冲徐达打趣道:
“看看,老了就是有儿子管着。”
“咱喝不了酒,你们几个也没口福了。”
“你去谨身殿把汤和、冯胜他们喊起来,咱去坤宁宫叫上咱家妹子,咱们老哥几个出城瞅瞅!”
语罢,老朱眸光复杂,回头沉沉看了朱标一眼。
旋即便也同徐达一并朝宫外走去。
朱标觉得能成为老朱的儿子,乃是平生大幸。
老朱心中又何尝不是这般想的。
自家儿子已有人君之相,足可堪当大用。
因此他才能随意的撒欢,将朝中政务尽数交给朱标。
朱标因老朱这样的父亲感到庆幸,而老朱自是因有朱标这样的儿子感到骄傲。
父子相知,莫过如是了。
也就在朱标坐于正堂,思索着是否要像屠灭京城世家那样,将地方上的世家一并剪除之时。
刘保儿缓步走入正堂,轻声回禀道:
“殿下,那王诤将您于朝会时撕碎的‘益贤’二字捡了起来。”
“似获至宝般双手捧着带出了宫。”
见朱标没有回话,刘保儿试探性问道:
“殿下,是否不准王诤将‘益贤’二字带出宫去?”
“随他去吧。”
另一边。
等回到驿馆,王诤将纸张碎片小心翼翼的粘好。
看着眼前那已然破碎不堪但依然能见笔锋的‘益贤’二字,王诤心中却也是百感交集。
特别是最后刘伯温说过的话。
此时大明正是君臣一心,为开疆拓土也为教化邻邦。
偏是此时,他王诤却唱起了反调。
“王大人?”
听到门外的声音,王诤只当是自己听错了。
毕竟今日朝会朱标对他的态度已然很明显了,朝中官员对他唯恐避之不及才对。想来没人会拜会他这位忤逆太子的新科官员。
“王大人可在房中?”
听到敲门声,王诤这才意识到来人真是寻自己的。
旋即忙收起桌上‘益贤’二字的碎片,起身开门。
“王大人,本官礼部魏争明,这位是户部员外郎冯广鑫,这位是户部郎中顾文重。”
“见过三位大人。”
见王诤兴致缺缺,满脸颓态。微微拱手后,便也不再开口。
魏争明突然出声笑道:
“王大人今日于朝会之上力陈三条,弹劾我朝太子殿下。”
“此番风骨,当真乃我等文臣表率。”
“我三人心中感佩,特来拜见。”
“不敢!”
见王诤依旧站在门口,丝毫没有请他们三人到屋内落座的意思。
魏争明无奈,只好直言道:“我三人特来拜访,王大人总不会连口茶水都不给我三人喝吧!”
“嗯”
被这么一说,微微有些发愣的王诤忙侧身道:
“下官怠慢了,三位大人请进。”
收起情绪,王诤打起精神看向三人道:
“不知三位大人此来何事?”
“自是相救王大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