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山老龙岭,盘根错节,山山相连,其中洞窟更是密如星雨,山腹贯通。
历来是盗匪盘踞之地。
龙岭十三盗便是在其中佼佼,以摧枯拉朽之势,整合大小盗匪,成为龙岭盗匪之首。
十三盗,便是十三位当家。
据说实力皆在江湖二流以上,甚至佼佼者,或许达到江湖一流的水平。
龙岭盗匪,常日里依靠掳掠周边乡县为生,尤重钱粮人畜,倒是不曾大兴杀戮。
而且每次劫掠之后。
众盗匪便遁入老龙岭,依靠山岭相连、曲折回肠的迷窟,摆脱朝廷追兵。
甚至镇抚司派人前来,探寻甚久,也是摸不到群盗踪迹,只能悻悻而归。
再加上老龙岭处两郡交界之地,事情难办,便难免存在官僚推诿之象。
更勿论还有栖山县令之流。
收受赃贿,盗匪同流合污。
龙岭盗匪便因此愈发沉淀壮大,成为了乡县谈之色变的匪盗势力。
杨崇神色凝重:
“但是近来……”
“龙岭盗匪却越发嚣张,不仅索要钱粮,甚至连连掳掠少年孩童,多达几十起。”
“恰逢我捉刀领赏之际,途径栖山县。”
“便有乡人求到我这里。”
“此等恶事,我自然不能不管。”
“于是我便欲往老龙岭一探。”
“这一探,便是三月有余,吾每日游走于乡县之间,埋首崇山峻岭之中。”
“终是让我找到龙岭盗匪的蛛丝马迹!”
林言心中赞叹。
杨崇一人之力,能为一诺千金,为行侠仗义,只身赴青山。
以掘地三尺之志。
掘出龙岭盗匪的线索。
那各乡县府衙却是徘徊经年,未有寸功,非不能也,实不为也。
“所以你先去找了府衙?”
林言问。
“没错。”
杨崇点头应是,复又叹息:
“龙岭盗匪众多,我一人之力有限,便想寻求助力,府衙官军,当是首选。”
“况剿匪安民,本就是府衙之责,若说先前尚能以龙岭盗匪诡谲难寻为借口。”
“而今我可为之引路。”
“府衙没理由拒绝,也不应该拒绝。”
林言心中了然,淡淡一笑:
“可惜,那县令不仅不接受你的提议。”
“甚至还召集人手欲要将你设计围杀,如今悬赏一出,你的处境便愈发危险。”
杨崇一拍大腿,恨恨道:
“捉刀悬赏我倒是无所谓,贪官污吏也不是稀奇事情,我恨的是,那官匪勾结!”
“乡民百姓水深火热,艰难求存!”
“那贪官盗匪却是坐享其成,刮民脂膏!”
“实在该死!”
林言道:
“所以,你又找上了烟雨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