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归正传,再说这战场,伸手得来乐天成侥幸逃过一劫,心里就琢磨这他妈究竟是怎么回事。
正在乐天成想着的这么个功夫,忽然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喊叫之声,乐天成转头这么一看,就见街道的另一头黑压压冲过来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就见这些人一个个儿脑门子倍儿亮,鼻子头闪光,手拿棍棒,哇呀呀怪叫着正向战场的方向冲来。
跑在最前头的那个人最为显眼,别人都是光头,唯独他戴着个小帽子,手里拿着一把好像切水果的小刀,嘴里咋呼的也最凶:呀~啊,呔,相爷,干老,不必担惊,莫要害怕,天下第一的老剑客,到~~~~了。
您一听这个味儿啊,就知道是细脖大头鬼房书安到了,不仅他自个儿到了,还带着北侠欧阳春在内的大相国寺的武僧赶到了。
那位说房书安怎么来的?
原来啊,今儿一早出去查案的时候,房书安和徐良是一队,俩人走到半路之上,吧嗒吧嗒嘴,心里琢磨了半天,都觉得什么地方有些不对劲儿,你想啊,一夜之间,发生十几起凶杀案,而且还是贼寇有意为之,这里面显然有文章啊。
细脖大头鬼房书安就起了疑心了,我说干老,我总觉得这些个凶案背后,有个什么阴谋?
房书安,你想说什么?
干老,孩儿觉得,一夜之间这么多凶案,不能说贼寇光是为了恶心开封府,他犯不着啊,那么究竟还有什么原因呢?我记得,前些天我和我四爷爷单独跟相爷密谈,相爷还说道,要加强对朝廷要员的保护,为了制造恐怖的气氛,这些人最可能成为贼寇下手的目标。但是,为什么今儿个被害的都是普通人家儿呢?
呃儿嗯,书安,你这么一说倒给我提了个醒,如果朝廷的官员是贼寇下手的对象,那么相爷应该也是目标之一,而且是贼寇的重要目标。
噫嗯,所以,干老哎,相爷既然是重要目标,我们就应该加强戒备,保护好相爷。
但是,昨天夜里发生了多起凶案,今天一早,我们全部都得赶奔现场查看,并没有留下人手保护相爷。
所以干老,这就导致了开封府内的空虚。
因此,房书安,昨晚这所有的凶案,可能就是一个障眼法,是为了调虎离山,进而想到这里,老西儿突然就打了个激灵,寒毛根儿都有些发颤。
啊,房书安就叫了一声,干老,您是想说进而趁府衙空虚,刺杀相爷?
你看,这爷俩你一言我一语,彼此启发,结果啊,破了案了。
再看白眉徐良,脸色顿时变得刷白,不是紫羊肝,变成白羊肝了,一阵紫,一阵白,还带变色的。
这事情啊,就是这样,没想透的时候你就是不明白,一旦多思考几步,想透之后,一切顿时就清晰明朗了。
就见白眼眉的徐良原地一蹦多高,抹回头冲着开封府的方向就跑了下去,临走还喊了一声:书安,快去大相国寺请北侠。
房书安一听,对啊,噫嗯,还是我干老想得周到,现在也顾不了什么凶案现场了,房书安勒了勒裤腰带,紧了紧小帽子,对着苦主说了声,对不起,咱回头见。说着头也不回的冲着大相国寺奔了过去。
因此呢,是老西儿徐良先到了战场,到了那块儿,话不投机,和八臂哪吒罗霄就交了手了。
再说房书安火急火燎的冲进大相国寺,门口的小和尚还打着瞌睡呢,一看哎哎哎,你哪来的你,你打听价钱了吗你,就往里闯。
大头鬼哪儿顾得了这个,怎么滴,你还要卖票怎么滴,不由分说舞着小片刀就闯了进去,但是,这大相国寺可不比其他地方,这是皇家寺院,律例森严,是有砖有瓦有王法的地方。
所以这小和尚一看,有个不知什么人儿手里挥舞着一把小刀儿,连吵吵带喊,就冲进了寺内,因此是大吃一惊,自个儿这就要担责任啊,所以连忙叫唤一声儿,呼朋引伴,有的去追房书安,有的去敲大梵钟。
这寺院里的钟啊,一般分为两种,像这大梵钟就是用来召集寺内弟子,以及报时之用,所谓晨钟暮鼓,青灯古佛,这就是出家人的生活。
另外还有一种叫唤钟,是用来超度亡魂啊之类的做法事用的。
就听得大梵钟一响,当、当、当、声音古朴浑厚,节奏急促,瞬间响彻了整个寺院。
寺内众弟子一听,就知道是出了事了,因此一个个儿整肃衣冠,忙不迭的来到平时演武训练的广场大院,列队集合。
再说房书安,他对这个大相国寺很熟,之前来过好几回了,因此着他是直奔着欧阳春的禅房就去了,好不容易来到门口,守护禅房的弟子一看台阶之下来了个人儿,手里还舞着一把切水果的小刀,就吃了一惊,正要下手擒拿,再一细看,嗯?这不是开封府的房老爷吗?听说他早就离开东京城了,这怎么回事。
诶,这彼此都认识。
房书安一看,便跳着脚大声叫道,哎呀,这位师傅,快快快,快请北侠罗汉爷。
房老爷,着急忙慌,究竟所为何事?
快别问了,你快去给我请罗汉爷。说着自己个儿就要往进闯。
这守门的和尚一看房书安这架势,不敢怠慢,说了声,别别别,房老爷您稍后,接着连门也没敲,推门就进去了。
房书安正着急呢,哪知屋漏偏逢连夜雨,身后忽然就冲过来一群拿枪带棒的武僧,众人一看拿着凶器的贼寇就在眼前,心中恨极,不由分说冲上来对着老房就是一顿雷烟火炮似的围殴,打的老房是直学狗叫,哎吆,我的妈,哎吆,哎吆,都别打了,我不是贼,别打了,哎吆。
你想众人连吵吵带喊,又是棍子又是棒,哪能听得见老房在喊什么?
正在这么个时候,嗞呀一声,禅房的门开了,里面跨出一个胖大的身躯,再看这大胖子,大秃脑门子,头上受着戒,往身上看,身上那肉都噔愣噔愣的,您一看就知道,来人正是北侠紫髯伯欧阳春。
还不给我住手?欧阳春这声儿,比那庙里的铜钟也差不了多少。
众弟子这回可听见了,大家伙儿立刻收起棍棒,躬身行礼,站立一旁。
再看老房,被打的是大脑袋上长了好几个小脑袋,浑身上下哪儿都疼,好在挨打的时候,老房护住了脸,因此呢脸上没受什么伤。
欧阳春低头一看,噔噔噔走下台阶,一抬手扶住老房的肩头,噢?果然是书安,你伤的怎样?
我的老祖宗哎,快别说了,包相爷活不了啦,您快召集人手儿,跟我走吧。
包相爷?书安,快些对我言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哎吆,一句儿半句儿也说不清楚,总之啊你再不走,包相爷,是必死无疑。
欧阳春一看,房书安不会拿包相爷说瞎话,因此喝令一声,来啊,快快集合所有弟子,各带应手的家伙什儿,随房老爷前去开封府。
一声号令如山倒,哪个弟子敢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