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的毒雾散不掉了,这场比赛应该是沿海基地的战士们赢了。”李俭给出判断。
学生们都不说话。他们在大学里已经习惯了,如果师长提出一个结论,而他们手头的信息和知识不足以解释这个结论,那么与其跳出来问为什么,不如等师长自己说出来为什么——说不出来那叫“不教而诛”,教学最忌讳这件事。
李俭也习惯了,毕竟他当学生是这般当过来的,也不觉得同学们会在他给出结论的时候像个优秀捧哏一样搭话:“现在场上的沿海基地选手都切换成了木系法修功法,聚在了一块。”
“密集阵型很适合拿来防备这种不可见环境下被敌方偷袭的状态,毕竟密集阵型下,保护伤员和防御变得简单了一些。不过也要注意适用场合,这招也就能在不可见环境下防防单打独斗的体术战士,但凡远处的施法者摇几个火流星,密集阵型跑不开就很容易被团灭。”李俭说到一半,想起密集阵型的坏处,连忙补充,生怕学生们无脑学了。
同学们:当我们二货是吧,密集阵型什么时候好使、什么时候不好使,我们心里还是有数的。
李俭所说还不能指出沿海基地的战士们凭什么能赢,顶多是说明了他们稍微扭转了被偷袭的劣势。学生们看着李俭,在沉默中期望校长先生尽快揭开谜底。
“他们现在使用的是木系法修功法,在你们看不到的地方,他们正在使用毒雾法术。”李俭没有藏着掖着,点出了战士们破局的关键一招。
这场比赛从头到尾对观赛者体验都是不友好的。开局的时候秒了一名选手,之后泡在毒雾里看不见。而战士们选择破局的办法还会导致“看不见”的情况持续到比赛结束,算是把观众得罪死了。
“一般来说,单独讨论,使用什么法术都是没有高下之分的,只有合适与不合适的区别。一招鲜吃遍天这种事情,你们参加的战斗训练也够多,应当知道是不存在的,靠恰当的变化拿下对手更有效率。”李俭说着,心里给自己开脱一句:我一招鲜吃遍天是因为我开挂了,基础数据不知道为什么奇高无比,正常人还是得老老实实见招拆招。
“但现在的场上环境是最适合浑水摸鱼的时候。一来,毒雾是对手为了遏制他们,凝聚大量灵机而释放出来的法术,一时半会消灭不得。二来,对手的体术战士潜藏在毒雾中偷袭,这股势头如果遏制不住,等到体术战士拖够时间,施法者再次攻击,他们的局势将更加危险。”
“这时候如果将计就计,不去消磨对手放出的毒雾,而是自己也参与其中,十名施法者一块吸引灵机释放毒雾,以友方法术侵彻力代替敌方法术侵彻力。毒雾的外表很像,双方法术只会在交界处因为法术侵彻力对冲而产生一点变化,这就足以让他们潜移默化地,将场上的毒雾替换成己方主场。”
“而到那时候,对手的体术战士不能再藏于毒雾内偷袭,双方一转攻势,却成了沿海基地的战士携满场毒雾,将对手正面攻克的局势。”
“当然,在毒雾中伺机偷袭的体术战士也不是傻子。从己方法术侵彻力到敌方法术侵彻力的时候,身上覆盖的金丹加持总会报警,这时候就会发现战士们偷梁换柱的手法。只不过,毒雾法术是个不会快涨快消的法术,等体术战士们发现,生产毒雾的速度恐怕正在全速运转,要不了多久,场上的毒雾就得换一茬。”
李俭说着,神识有所感应:“巧了,就是这时候,两片毒雾之间的侵彻力相互磨损,已经逼过了半场。现在失去掌控力的不是沿海基地的选手们了,另一边的施法者……应该已经抓不住沿海基地的十个人到底在哪了。”
施法者们并非在摸鱼磨洋工。先前毒雾弥漫的时候,趁着自家体术战士正在偷袭对手,牵制对面,他们颇努力地重新凝聚灵机,就等着最大化利用法力,好在下一轮法术连击中打出局势。
只是十个人同时使用毒雾法术,诞生的法术侵彻力两相磨损,使得海选队操控毒雾的施法者也感觉不出异常——由于毒雾对光学信号强烈吸收,肉眼观察指定没用;神识与法力过了侵彻力磨损的线就没了法术上的掌控,也难以察觉远处;没了这几样手段,施法者便没有把握局势的手段,在他看来,情况只像是远处的敌人似乎在尝试消除毒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