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陈子义在门口守卫的带领下入了偏堂,没人看茶,也没人过来,整个偏堂,只有他一人坐着。
一直等了一个时辰,沐启元才珊珊而来,往主位一座,就直接问道:“叫什么名字?过来所为何事?为什么有英国公信物?”
这等身份的人,做什么都有自己的一套理由,不可能给一个无名小卒解释为何晚来的。
陈子义起身拱手道:“下官陈子义,原为厉海伯朱威麾下,现入永州侯军中,英国公信物是永州侯交给下官的,此次过来,是来救公爷的。”
沐启元一听,有了些许兴趣:“救我?本公是大明公爵,用得着你救?”
陈子义轻笑一声:“公爷,明人不说暗话,天下确实没人害的了公爷,但是陛下不同,英国公就是例子了。”
沐启元眼神一眯:“那你说说,陛下为何要对付本公?”
“公爷,陛下要对付谁,用得着理由吗?英国公何错之有?不也没了吗?”
沐启元拍了拍掌:“好胆子,敢这样说陛下,也算条汉子了,你刚刚说你是朱威的人?可有凭证?”
陈子义从怀中拿出暗卫令牌。
沐启元一惊:“这东西,怎么会在你这儿?”
“自然是我家大人留给下官的,我家大人离开大明之前,就将令牌给了下官,让下官维持暗卫,以待时机!”
朱威以为毛纪或者张维贤会暴露暗卫的秘密,也是为了保存暗卫,让暗卫全部静默。
自那以后,朱威再也没有联系过暗卫,后从辽东出境,将暗卫令牌交给了陈子义。
而暗卫并未暴露的事情,胡大彪早都告诉了陈子义,并且在这半年内,陈子义多次外出,活动范围包括云贵川,最远一次,去了河南西部,除了拿朱威留下的银钱之外,都是为了联系暗卫。
现在的陈子义,已经疏通了大明西南与东南几地的暗卫线路。
沐启元死死盯着陈子义,并没有从他脸上看到什么端倪,心中已然信了两分,暗卫令牌,只有一枚,所用材料极为讲究,还有各种暗纹,非熟悉者不知,这是做不得假的。
“你说救我,想要怎么救啊?”
沐启元现在的处境,和胡大彪很像。
胡大彪在处理完贵州土司叛乱之后,也就要没了,这事沐启元是清楚的,可是他全无办法,这个天下,这个时候,可没人能和朱由校对着干。
而处理完胡大彪之后,下一个人是谁,也是很清楚的,除了他,也就没有别人了。
要不是黔国公世代镇守西南,势力庞大,还有军权,想必还要排在胡大彪前面了。
可是有些事,你知道也清楚,但是解决不了。
沐家在云南维持安稳,靠的就是大义,也就是说,沐家是整个天下最造不得反的人,只要造反,首先军心民心都会散了,他们只能忠,也必须忠!
可是,人人都想活,人人也都想守住祖先留下的基业,谁都不想将自己的权势拱手让人。
陈子义深吸一口气,直视沐启元:“只要公爷配合,让永州侯在明年三月之前无碍即可!”
沐启元皱起眉头:“明年三月?现在才八月,还要七个月!贵州那两个作乱的土司,可坚持不到那个时候,再说了,就算能坚持到明年三月,与本公有何干系?又何来救本公一说。”
“公爷莫急,下官这边已经处理好了,明年三月,安南将会大乱,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