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魔族本想直接杀了谢白衣挖骨,曲意绵却拦下他们,说他身上气运极强,除非谢白衣本人自愿,否则他们是挖不出所谓的灵骨的。
因为天道不允许发生这种事。
所以妖魔两族的人才会费那么大劲儿,利用谢白衣的同门安危来逼他就范。
曲意绵所指的每一个位置,都是挖出灵骨所必须的部位,眼看着就差最后一剑就要大功告成,这个紧要关头却突然发生这样的事。
就算成功,只有灵骨没有足够的灵根献祭,他们也只能功亏一篑。
几个化神期对视一眼,当即就要去追。
曲意绵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越想越着急,忽然想到什么,伸手托起谢白衣的下巴。
少年此刻因为失血过多,已经到了只能靠灵剑支撑才能勉强站立的地步。
“刚才你是不是故意说话转移我的注意的。”她越想越觉得刚才的事不太对,掐着谢白衣下巴,语气微冷:“告诉我,谢师兄。”
还别说,这画面真有点疯批反派那味儿了。
郁珩被捆的严严实实:“唔唔唔!!”
他妈的,有本事松开他。
他要和这个神经病决一死战!
岑欢蹙眉,刚想让他安静点,余光一扫,忽然瞥见大师兄垂在袖袍中的指尖动了动。
师兄妹之间到底有这么多年并肩作战的默契在,她瞬间意识到了什么,呼吸微微屏住。
如果没猜错的话,大师兄的意思是,让他们待会儿就逃。
岑欢一向心细,眼看其他几个师弟根本没注意,她只得不动声色地踹了还在鬼叫的郁珩一脚。
“???”
好端端的,为什么踹他屁股?
但不等他问出口,另一边变故突生。
由于两人距离极近,谢白衣垂落的眸中冷意一闪而过,反手一剑捅进曲意绵丹田。
少女瞳孔放大,难以置信:“为什么?”
“你既挖了那么多人的灵根,也该感受一下一点一点沦为废人是什么感觉。”
谢白衣冷漠的拔出剑。
“找死!”
还未远去的三个化神期听到动静,回头看到这一幕,怒不可遏。
魔尊大人临行前特意交代了他们,这个女人暂时不能死。
结果没想到一时不慎,居然被这个小子钻了空子。
如果人真的死在他们面前,回去后可想而知魔尊会是怎样的暴怒。
三道迅猛的攻击从不同角度,排山倒海般压了下来。
曲意绵头顶忽然冒出一颗柔和的珠子,看样子像是灵器,将她护在其中避开攻击范围。
“我没想杀你的……”她垂着眼,看起来很是伤心:“这都是你逼我的。”
郁珩:“唔!”
呸,不要脸。
谢白衣没理会她假惺惺的话。
少年丢开已经染血的长剑,手腕微动,饮风剑出鞘,剑灵身影附在身后,潜意识里护主的本能让他浑身剑芒大盛。
谢白衣掐了剑诀,头顶一道剑影腾空,灵力疯狂灌入其中,紧接着剑影一分为三,直直迎了上去。
灵气与魔气在半空中碰撞,猛的掀起剧烈的罡风,宛如刀子般锋利,四周一切被尽数荡平,石块被碾成齑粉。
谢白衣选的角度很巧妙,对攻击的把握也十分精准,几道风刃割开捆住凌剑宗四人的绳索。
他们第一时间就要冲上去帮忙,脑海中却听到谢白衣的传音。
“别管我!趁现在!跑!!”
“可是……”岑欢还想说些什么。
耳边大师兄的声音越发严肃,他快要支撑不住了。
岑欢咬咬牙,一把扯住还想往里冲的郁珩,恨声吐出一个字:“走!”
“可大师兄……”
祁洛和游俞话说到一半,看到师姐面若寒霜,瞬间噤声。
此刻的确是逃跑的好机会,周围狂乱的气流到处乱蹿,那些魔族很难注意到他们。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们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只能成为威胁大师兄的筹码。
倒不如先离开,去找人来帮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