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能种下新树吗?”伊亚利恩想起了莫驭的猜测,好奇地问。kongshanme
雷摇摇头:“种下新树,就意味着将神国交于生命母树。如果丰饶之母真的逝去,那么这或许会成为我的考量。更何况培育一棵新的生命母树同样需要巨大的能量,甚至会将黄金乡的破灭时间提前几个世纪。
再说,生命母树孕育一棵种子也极其艰难,贸贸然地提出这种请求,可能会同时伤害到黄金乡与奄奄一息的生命母树。与其给精灵们缥缈的希望,不如让他们认真地寻找真正有效的道路。”
“原来如此。”伊亚利恩若有所思,就像莫驭所说的,他们之前的推论中的确缺少了‘丰饶之母实际上并未真正死去’的前提,从不完整的命题开始的推论,得到的结果,自然也不会准确。
“我们选定的道路,是魔族的地下城模式。”雷说,“你见过赫帕洛斯了吧?魔族的地下城,是个很厉害的神国,它能与外界进行一定的基础循环,却又能隔绝一切危害,维持神国的安全与稳定。
能够进行基础的能量循环,比如空气、水源和阳光,那么黄金乡就不需要消耗封印物中的神力去创造这些资源,黄金乡就能用更少的消耗,存续更长的时间。
与其将大量能量消耗在创造资源上,不如只使用一小部分的能量防范能量交换时外部邪物的入侵,这是赫帕洛斯教给我的,魔族的偷懒之道。”
“……还真是像那骷髅会干出的事情。”伊亚利恩小声嘀咕。
“你可别小看那个骷髅。”雷说,“它是一个非常强大的骷髅,各种方面来说都非常强大。能成为巫妖的魔族,都是非常具有天份,也能对自己下得了狠手的,它舍弃了自己的身体,将灵魂封印于命匣之中,以此突破了生与死的限制,获得了永生的能力。
只要命匣不被破坏,它就可以无数次复生,附着在任何骷髅架子之上。
我和你母亲当年曾经询问过它命匣的做法,也曾试图将此作为一个最后的续命手段,但整个过程太过血腥和残酷,光是听完我们都已经竭尽全力,更别说付诸实施了。”
“那么,黄金乡是丰饶之母设下的一个诱饵,里面实际上只有快要耗尽能量的封印物,和一块不知道是否真实存在的‘世界意识碎片’。”伊亚利恩总结道,“但您的叔父,想要窃取黄金乡的政权。”
“是的。皮德拉,他是我父亲同父异母的弟弟,他的母亲实际上是我爷爷的侍女,这一度曾是黄金乡里的皇室丑闻。”雷厌恶地皱了皱眉,“他的年纪只比我略大一点。将近四百年过去,也不知道这个杂种现在是不是还活着。”
超凡者的寿命取决于他们攀登的神阶高度,在神阶上攀得越高,就能活得更长——只要不在莫名其妙的打斗与神战中送了自己性命的话。
“皮德拉是一个极其善于伪装的阴险小人。”雷说,“在我父亲去世,我登基为王之后,他一直表现的勤勤恳恳,无比忠诚,而我竟是如此笨拙,丝毫没有看出他的狼子野心。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与光明教会勾搭上的,我察觉的实在是太迟了……”
他悔恨地摇了摇头。
“黄金乡里的超凡者的实力究竟如何?”能够追杀雷与伊莱娜两位王者级的强者,他们的实力应该也不会太弱。
雷放下了酒杯,站起身来,打量了一下伊亚利恩身上的银铠和背后的巨剑,满意地拍了拍伊亚利恩的肩膀:“多说无用,他们的实力,你得亲自体验一下才行。”
随着他的动作,酒吧里的场景开始发生变化,空荡荡的酒吧里突然出现了一群冒险者打扮的人。
“这些只是被雇佣来的冒险者而已。”雷说,“上吧,不用客气,让我看看你的实力。”他叹息一声:“在你出生之前,我曾无数次趴在你母亲的肚皮上,听着你小小的心跳声,畅想着未来教你剑术的画面……
没想到,这愿望只能在我死后实现。”
伊亚利恩苦笑了一下:“为了实现这个愿望,您可真是不吝于利用手头的资源啊……”
“那是,死都死了,纠结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就得物尽其用才行啊!”雷理所当然地道,“一个好的冒险者是不会浪费获得的任何资源的。就算你是我的儿子,我也不会减轻试炼的难度……
除了你在这幻境中不会真的死去以外,一切都是我当年所面对的真实场景。”
伊亚利恩用力眨了眨有些湿润的眼,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到面前的敌人身上。
“对于这些曾经伤害过您的人,即使是幻境中再现的死者幻影,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银蓝色的光辉闪亮,【守护之心】开启,银铠的骑士从背后取下巨剑,站在酒馆中央,颇有些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雷·彻斯特!纳命来!”那些‘冒险者’纷纷拔出各式武器,朝着伊亚利恩身后的雷冲去,伊亚利恩给雷套了个【守护】,巨剑一挥,已将数人斩翻在地。
“果然,这种职业等级的完全不是你的对手了。”雷满意地道,“下手果断,没有任何迟疑,很好!”
伊亚利恩右手持剑,左手持盾,巨剑每每挥出,都是直取人头的架势,极其擅长在幻境里大开大合取人脑袋的前圣子,对付这些赶着上来送死的家伙,简直就是专业对口手到擒来,每一次大剑弧形抡过,都有数颗脑袋滚落。
银发骑士长腿一踹,挡路的半截尸体就从酒馆中破门而出,外面的敌人蜂拥而至。
“光明教会的人。”伊亚利恩一挑眉,无比肯定地道。
“没错。”雷说,“第二波,正是光明教会派来的杀手。即便赫帕洛斯已经在大陆上闹出了足够大的动静,引走了足够多的光明教会的人,可这些家伙就跟附骨之疽一样,怎么也甩不掉、杀不完。”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