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他？”
叶北柯拿起手里的人头看了看，这人头已经腐烂，眼眶里还有肥大的白色蛆虫在蠕动。
“有点磕碜。”叶北柯锐评道。
“啊——”
女生闻言，当即就尖叫了起来，她的声音在病房里回荡，那声音似乎是能刺入人的神经，叶北柯感觉到自己的太阳穴不受控制地突突跳了起来。
“虽然他的脸已经腐烂了，但是从骨相上看，不难看出他是个帅哥，你喜欢他也很正常。”
叶北柯将手里的人头举起来：“你想要的话，我给你啊。”
女生停止了尖叫，长发遮盖下的那双灰白的眼睛死死盯着叶北柯手里的人头。
难以想象这间病房里到底发生过什么，但是面前的女生身形确实是奇怪的，她的脸没有腐坏，但是看起来是个很胖的女孩，奇怪就奇怪在她的身形很瘦削。
“给我！”
见叶北柯不动，女生忽然尖叫起来。
叶北柯将手里的人头扔了过去，女生一把就将其抱在了怀里，她看着怀里的男生人头，终于笑了起来。
但很快，她的眼中又透出了恨意，她的手指扣进男生的眼眶里，蛆虫被她的指头挤压得变形，最后爆成一滩黄绿色的汁液流淌下来。
“你为了配得上他，所以减肥了吧？”叶北柯已经差不多猜到了女生的故事，索性往后面的墙壁上一靠。
抱着人头的女生动作滞了滞。
这时候，闪动的灯光忽然寂灭，整个病房陷入了黑暗。
借着窗外冷清的月色，叶北柯还能看到，女生依旧保持着原本的姿势，抱着男生的头颅坐在地板上。
“男生应该是学校里的帅哥，你是一个自卑的胖女孩，你喜欢上了他，所以决定减肥，这样才能匹配上他。”
叶北柯歪了歪头：“嗯……所以减肥过头，你生病了，住进了校医院……”
“你懂什么？”
女生打断了叶北柯的话，她疯狂尖叫着。
叶北柯点点头：“好好好，那你说说，你为什么减肥？”
“我……”
女生低下头去，她看着怀里的头颅，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战栗：“是他！是他先来招惹我的！是他！”
“哦？”叶北柯双手环胸，没想到来禁地还能吃个瓜。
“是他先跟我表白的，我觉得他这样的人肯定不会喜欢我的，毕竟他那么耀眼，我那么不起眼……”
女生的声音在这个时候恢复了正常，这应该是她生前的声音。
“表白？应该是和他兄弟们打赌或者是玩真心话大冒险之类的游戏吧？”叶北柯猜测道。
女生闻言后，低低地笑了起来：“是啊，就连你都能猜到，可是我居然还傻傻以为……他真的喜欢上了我。”
“不怪你，应该是他对你做了很多温柔的事情，所以才打动了你的，不然，像你说的，你觉得自己不起眼，压根儿你也不会幻想和他有什么可能。”叶北柯说。
女生抬起头来，月光下，她那张肥胖的脸庞被月光照得惨白，有点骇人，但更多的是可怜。
叶北柯静静注视着她，没有动。
“是他，是他给我买早餐，买鲜花，买好吃的，我难过，他安慰我，他给了我好多好多，我这辈子都不敢奢求的温暖……”
女生的眼睛里闪动着泪光，看得出来，那段时光，在她的记忆里应该是永远鲜活明亮的。
可惜，一切都是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