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母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神乐光并未在意她之前的失礼,松了口气离开了。
合上门的神乐光,对着墙壁叹了口气。
过去那段时间,久违的和母亲待在一起,令他回想起了许多‘陈年旧事’,还有原本压在心底的那份怨愤。
即便他和继母过往再怎么相安无事,依旧有一件顽固不化的矛盾压在双方的心头,无法释怀。
时至今日,神乐光依然不知道,该如何跟父亲的出轨对象兼再婚对象相处。
一夜无话。
第二天,神乐一家开始进行葬礼的准备。
人的葬礼自古以来就是一件非常复杂的事情,特别是还留存着许多过去传统的乡下。
神乐光一大早起床,便看见奶奶和父亲、继母正在整理屋子,清扫脏污,并腾出空间,为之后的葬礼做准备。
等吃完早餐,神乐光就被父亲差使,去镇上的服装店租一件葬礼用的黑西装。主要是给他自己用的,父亲和继母在来的时候就自带了黑衣服,只有神乐光一个人没有。
庄严肃穆的黑色西装是岛国葬礼指定服饰,是基本礼仪。
镇子不大,神乐光徒步走到了店里,顺利租到了一件黑色西装。
回家时,发现殡仪公司的人在家里,为躺在棺材里的爷爷化妆,整理遗容。
这是回老家之后神乐光第一次见到爷爷的遗体。
他表情安详,姿势平坦自然,看来走的时候没有痛苦,如奶奶说的那样,是在睡梦中离去的。
花圈、蜡烛、遗像、灵堂葬礼上需要的东西,很快就出现在家中。
晚上七点,葬礼正式开始。
在这个和歌山的乡下小镇,葬礼并不稀奇,村子里居住的很多都是老年人,人们早就习惯有人逝去。
正因如此,葬礼被尤为看重,毕竟这是死者在人间最后的体面,即便是原本关系不好的人,此刻也该宽容大量了。
七点之后,镇上陆陆续续有人来拜访。
每一个进来的人,都会到棺材前鞠躬,有心的则在棺材下方放上一束花,以表尊敬。
奶奶和继母不断的搬出茶水和点心来招待他们,神乐父亲则陪在客人中间谈话。
随着来的人越来越多,棺材附近的花束已经堆成一堆,仿佛簇拥着已经逝去的老人。
作为‘小孩子’,神乐光不需要做招待宾客的事情,待在角落里默默观察。
这是自家的葬礼,当然会严肃对待,但与此同时,他也肩负着另一项任务——找到在预言中看到的凶手,那个可疑的中年男人。
神乐光清晰的记得他的脸,如果他是这座镇子上的人,有很大可能会来参加葬礼,到时候神乐光自有办法让对方暴露出尸体的所在,将这個杀人犯绳之于法。
可惜的是,直到葬礼结束,所有宾客都退场了,他也没有见到符合印象的人物。
这让他不禁有些失望。
看来不能图方便,等葬礼的事情结束,还是想办法去搞一份村民的名册吧。
宾客离去,屋子里变得空荡荡。
神乐一家开始收拾残局。
“光君,很累了吧。”拿着茶壶的继母路过,关心的和神乐光说,“热水我已经给你放好了,先去洗澡吧,明天早上还有告别式,别太晚睡。”
“嗯。”
神乐光点点头,将收拾好的垃圾捆起来,默默走开。
继母一直注视着他,眼神有些不安。
神乐父亲板着脸从客厅走出来,扫了眼他的背影,和妻子说道:“友纪,不用管他,他就是这样的性格,养不熟。”
“孩子他爸,别这样说”继母友纪担忧的扶着一边脸颊,“光君,应该是更想和他的亲生母亲一起生活吧。”
“哼,那个女人已经和别人结婚了,对方再怎么样也不会容忍一个拖油瓶在家里。”
“说起来,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好相处吗?”
“好像是姓什么,桐生,一个有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