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鹿泉则哈哈一笑,“你我关系,无需如此,倒是这赵都尉可真够倒霉,上次府城救他,如今神都又来一出,需让人去家中看看风水。”
“等着!”
说罢,便摆了摆手阔步离去。
望着对方身影消失在雪夜中,王玄摸了摸阿福狗头,若有所思突然扭头,看向左侧夜空。
“大人,怎么了?”
“刚才有人施法窥视…”
……
东城,修义坊。
暗室内烛火散发绿光,一名独眼老道盘膝而坐,身前法坛内摆着一只铜盆。
铜盆内,清水迅速变得污浊。
“好厉害的灵觉!”
独眼老道勐然睁眼,眼角一抽,“老夫不过刚看了一眼,便被对方灵犬察觉。”
说罢,伸手一挥,原本碧绿烛光恢复正常,暗室内也变得一片明亮。
周围立了几人,如果王玄在,便会发现其中有两名熟人,通州上官秋,以及怀州司马薇,剩下几人也是面相不凡,炁息深沉。
“诸位太过小心了吧…”
一名面容英俊的中年男子把玩着手中玉扇,“王玄名头虽盛,但却根基浅薄。”
“饕餮九路大军,罗家那头联合南方几州,至少能得三路军马,我们几家少不了两路,两方联合,还不是由我们说了算?”
上官秋冷眼一瞥,“裘老弟莫要大意,我与王玄打过交道,其人计谋深沉,手段狠辣,不是易于之辈。”
“山城已传来消息,须弥宗不会下场支持我等,灵州张家受山海书院约束,已拒绝加入,还有罗家那帮人,和南晋牵扯颇多,将来必生祸患,不可深交。我等只能自己想办法。”
说罢,扭头望向旁边:“拓跋兄,听说你让族中子弟出手,将那赵己成弄入了死牢?”
“咱们几家既攻守同盟,为何不说?”
一名五官深邃,眼生重童的男子斜眼一瞥,冷哼道:“我又不是蠢货,哪会用这种不入流手段,除了恶心人,没什么用。”
“此事另有因果,工部李宣乃是出自地元门,地元门与我拓跋家都在漳州,抬头不见低头见,关系还算可以。”
“前些时日,有传言魏幽帝在禁地长生殿露面,我两家为共同应对,已达成合作。”
“那死了的工部侍郎李宣,乃是出自地元门,算是地元门在朝中口舌,出了这种事,地元门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怕王玄凭借太子之势捞人,因此托了我拓跋家出手。”
说到这儿,眼中有些幸灾乐祸,“那赵己成女婿是南晋探子那是事实,而且不知躲到了哪里,王玄若想捞人,除非找到南晋刺客。”
“他若是四处打点捞人,那么必然与地元门交恶,我们也能趁机宣扬此事,以一己之私破坏法度,即便进了饕餮军,还怎么服众?”
上官秋眼睛一亮,“拓跋兄好算计。”
“那可不一定!”
方才说话的英俊中年男嗤笑道:“若是人家找到刺客,不仅跟地元门有了交代,还会威名大增。别忘了,王玄成名一战,便是救了他这世伯。”
“哼,并州府城来一次,神都再来一次,莫非晓得实情,我都感觉这二人在演戏…”
此话一出,顿时引得几人暗笑。
上官秋瞥了一眼,面色不虞。
说话的英俊中年男子叫裘隐,乃是芦州裘家之人,看似一表人才,实则好色,为人戏谑,但偏偏道行不俗,因此被裘家派来。
芦州位处漳之南,虽比不上通州,但也算是中部水陆要道,若非要团结几家,他才懒得跟这种人交往。
想到这儿,上官秋眼中闪过一丝杀机,咬了咬牙沉声道:“既如此,那便让他永远找不到!”
此话一出,众人神色各异。
上官秋的意思很清楚,先找到那南晋刺客截杀,将此桉弄成无头桉。
杀个人而已,还是南晋刺客,众人自然不在意,但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做了此事,便是和王玄结下死仇。
他们要的是捞好处,可不是惹事。
见没人附和,上官秋脸色有些尴尬,扭头看到一袭红袍,慵懒喝酒的司马薇,眼中一动,问道:“司马小姐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