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行!”
刘家兄弟一听,当即反对。
刘宣脸色阴沉道:“有些东西可以争、可以抢,都是我和大哥的事,若要自家妹子牺牲色相,还不如去死,此事休要再提。”
“就是!”
刘大麻子也急切道:“别看那王玄小白脸长得俊,绝不是啥好东西,你可千万别糊涂,我可不想…”
说到一半,见刘宣脸色难看,连忙闭嘴。
刘菡秀眉一簇,摇头微笑道:“二位兄长是关心则乱,有些话你们不好说,但我可以。”
“况且只是言语试探,若其也看不透其中迷雾,便无需再多理会…”
刘宣一愣,随即冷静下来,“小妹说得对,或许王愣子只是误打误撞,试探一番也好。”
……
今晚对于渠城百姓来说,注定是个不眠夜。
窗外细雨淅沥,火光闪烁不定,街道不时有血浮屠大军轰隆而过,没一会儿便有破门声与厉喝声响起。
百姓自是待在家中瑟瑟发抖。
江湖人士与城狐社鼠更不好过,被一一揪出严加排查,稍有反抗便是一顿胖揍。
府衙偏院中,却是一片雅静。
药罐咕嘟咕嘟作响,更有檀香淼淼。
“放心,诸位并无大碍。”
刘菡给众人把脉后,点头微笑道:“血衣盗以菜油为媒传播疯太岁,毒性积累后方可生出血肉瘤胎,服用药汤便可祛除。”
郭鹿泉扣着喉咙吐了半天,脸色难看道:“这些妖人真是疯子,疯太岁遗毒无穷,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根除。”
王玄看了看眼前清丽女子。
刚才这刘家兄弟妹子突然到来,主动为众人施脉诊治,和风细雨,态度好得很。
他有阿福监听,当然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
刘家兄弟拉不下脸,妹子主动前来试探。
面子啊…有时候真是误事。
不过事情紧急,王玄也顾不上废话,直接问道:“刘姑娘,如今是个什么情况?”
刘菡眼神一动,正好接过话茬说道:“我大哥已令血浮屠封锁整座渠城,老妖袁不空逃走,剩下宵小之辈以不足为虑。还要多谢王大人警示。”
王玄面色微沉,“刘姑娘无需试探,此事疑点重重,若不坦诚相待,恐延误战机!”
刘菡眼睛一亮,随即扭头,看到房内一幅棋盘,当即取了过来,一边摆下棋子,一边微笑道:“王大人精通兵法,定是对弈高手,小妹斗胆请教,就是不知您想要什么彩头?”
搞什么玩意儿…
王玄心中恼火,但看到棋盘上白子形势,顿时眼睛微眯。
棋盘上,白子摆出了渠城地图,三枚黑子有近有远,分明就是府衙、粮油店和城隍庙的位置。
王玄看着对方,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这小丫头还挺会耍心眼…
明明是在问计,却以对弈为戏,照顾自己兄长颜面的同时,又摆出利益交换的架势。
若自己破不了局,彩头也别想。
想到这儿,王玄拿起一枚黑子,沉声道:“听闻刘姑娘是道医门高徒,不知可否为我军中引荐一名医官?”
刘菡微楞,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敬重,“在下胡闹之举,多谢大人体谅。”
说着,看向棋盘,沉声道:“血衣盗暗中下毒,前几日却引发骚乱,种种作为,令人困惑,王大人不知有何见教?”
王玄沉思道:“或许是障眼法,或许是有人从中作梗,无需理会,只需弄清楚对方目的便可。”
“袁不空掌控城隍庙,无非是为粮油店掩护,那么疯太岁菜油便是计划关键一环,为何要如此费尽周折?”
刘菡眉头微皱,“是为让府军丧失战力?”
“府军并非主要目标。”
王玄摇头道:“山阴陷落,是血衣盗要补充妖军,渠城情况完全不同,疯太岁发作,六亲不认根本无法掌控,他们是想引发混乱,粮油店的菜油都销往何处?”
刘菡脸色微红,“大人稍等,我去去便来。”
说罢,转身离去。
郭鹿泉在旁扑哧一声笑道:“这小姑娘倒有些机灵劲,但终归经验浅薄,大人何须跟她废话?”
王玄淡然一笑,“这样也好,我若明火执仗,双方都膈应,渠城是并州西北水陆码头,且与永安唇亡齿寒,出了事咱们也不好受。”
说着,看向床上昏迷的郭守清,摇头道:“我曾说过,血衣盗已被逼到角落,行事会越加疯狂,永安现在要的是稳定,这件事我不能冒头。”
郭鹿泉点头道:“大人说的也是。”
很快,刘菡便回到房内,柔声道:“已查过粮油店账目,皆是销往城内,其他粮油店也已彻查完毕,仅此一家。”
“仅此一家?”
王玄微微点头,“那他们便是要在渠城引发混乱。刘姑娘也是用毒高手,可否能猜到袁不空为何要用菜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