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得令,便让麾下士卒伐木造筏,打算趁着夜色渡河。
黄河渡口的铁索桥一直被汉军重点盯防。
直接从桥上大摇大摆的走过去等于找死,杨阜只能另寻他法。
好在荒郊野岭的地方树木丛生,在数百士卒的努力下,木筏很快便造好了。
张飞虽猛,却也不是铁打的。
白天的时候他单人独骑驻守桥头,到了晚上,便让麾下诸将轮流盯防。
若是匈奴大举来攻再叫醒张飞,否则就不用理会。
夜幕降临。
今夜驻守渡口的汉将,是张飞心腹大将范疆。
范疆带领数百士卒立于桥头,一开始还能打起精神观察匈奴的动向。
过了两个时辰后,范疆和麾下的将士们见匈奴大营没有任何动静,知道这一晚匈奴不会来攻了,便放松了警惕。
三更时分,一艘木筏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悄接近渡口沿岸。
一个汉军士卒正靠在桥头打盹,突然听见河里有声音传来,感觉有些不对劲。
他揉了揉眼睛,向桥下望去,只见一个木筏正顺流而来,木筏上隐隐约约有两个人影。
士卒一惊,顿时睡意全无,上前对范疆禀报道:
“范将军!
将军快醒醒!
有敌情!”
范疆双目微闭,拄着手中长枪睡得正香。
却被士卒扰了他的清梦,将其惊醒。
范疆茫然睁开眼睛看了看对岸,对面依旧是静悄悄的。
铁索桥上连一个敌人的影子都见不到。
“敌人在哪呢?”
范疆脸色阴沉的对士卒道:
“你不会是在拿老子寻开心吧?”
“将军息怒!
小人万万不敢啊!”
士卒急着辩解道:
“敌军并不是从桥上过来的,而是乘坐船只从河中顺流而来。
我亲眼看到匈奴人的船了,亲眼!”
“船只在哪里?”
“就在那!”
范疆顺着士卒手指的方向望去,却看不到任何异常。
除了流淌不息的黄河水之外,什么都没有。
“你小子睡得眼花了吧?
谎报军情可是死罪,你担待得起吗?”
“这…小人明明看到…”
士卒还待辩解,范疆却不想听他的解释了,摆手道:
“就算匈奴想要偷袭我军,也不可能派一只小船前来。
那不是开完笑吗?
你一定是把河中漂浮的枯枝败叶当成敌军了。
念你是初犯,本将不作惩处。
若再多言,军法处置!”
士卒见范疆动了真怒,只得乖乖闭上了嘴。
罢了,将军说得也有道理,一两个匈奴人就算登上岸,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何必让自己徒增烦恼呢?
此时杨阜的木筏已经靠在了岸边。
刚才士卒对范疆指指点点的时候,若是范疆的目光再往岸边移动几寸,就会发现木筏的踪迹。
几人将身躯贴近岸边的草丛内,大气都不敢出。
待到范疆不再理会此事,尹奉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叹道:
“好险,差一点儿就被范疆这厮发现了。”
尹奉、赵昂等人当年都是张飞麾下的都伯,对范疆等一众为张飞所倚重的副将自然不陌生。
赵昂对尹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