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稠奋力死战,却依旧被匈奴勇士一刀刺中了腹部。
“樊大当家!”
张济虽然是个恶徒,可他多年来与樊稠的感情却做不得假。
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张济几步冲上前去,将围拢在樊稠身边的匈奴人杀散。
樊稠大口的吐着鲜血,对张济道:
“张济兄弟,你说今天咱们两个是不是要为大王尽忠了?”
张济眼眶发红,颤声对樊稠道:
“风紧,扯呼…
我们可以去长安投奔大王,你一定能活下来!”
樊稠摇了摇头,人在弥留之际总是会回忆起很多事情。
他对张济道:
“想当年咱们当马贼的时候,每日也是烧杀抢掠,不比这些匈奴畜生强哪去。
如今要死在这群畜生手中,也是咱们的命数。”
张济对樊稠安慰道:
“说什么丧气话?
有我护着你杀出城去,这些匈奴狗拦不住咱们。”
樊稠虚弱的笑道:
“你看看这城外,哪有我等生路?
诸侯讨董之时,咱们就该死了。
之所以能活到今日,全靠大王胸襟宽广,赦免了你我的死罪。
这么多年每多活一天都赚了,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别说了,跟我走!”
张济右手持刀,左手扶着樊稠,奋力与围拢过来的匈奴勇士厮杀。
“啧啧…真感人啊。”
城头上的汉军已经不多了。
匈奴勇士乌萨弥饶有兴致的看着张济和樊稠。
正在欣赏他们临死前最后的挣扎。
另一名勇士湥筌指着二人大笑道:
“这就是抵抗了咱们一个多月的汉将?
看他们的样子好像两条狗啊!”
“丧家之犬,说的应该就是这种人。”
湥筌舔了舔手中弯刀,咧嘴笑道:
“先让我杀一个,试试另一条狗是什么反应。”
湥筌说罢,冲上去一刀向樊稠刺来。
张济连忙挥刀抵挡,可惜他的力气早已在之前的战斗中耗尽,又如何敌得过满状态的匈奴勇士?
“当啷!”
张济手中的长刀被湥筌一招击飞,湥筌弯刀去势不停,直接扎入了樊稠的心脏!
“不!!”
张济眼睁睁的看着樊稠死在自己眼前,目眦欲裂,却什么都做不了。
乌萨弥看着二人的惨状,发出猖狂的大笑。
他最喜欢看汉人惨死在自己眼前的样子了。
乌萨弥上前抓住张济的头发,将他按在地上道:
“别着急,这城中的所有人都要死。”
张济将牙都咬出血来,他终于体会道当年被他虐杀的百姓是什么感觉了。
一阵强烈的悔意从张济心中涌起,可是却无济于事。
他弥补不了年轻时所犯下的罪行,也改变不了自己现在的惨状。
张济仰头看着乌萨弥,这个丑陋的匈奴胡虏长得比他张济还丑。
“杀…杀了我!”
“杀了你?”
乌萨弥轻蔑的笑道:
“那可不行。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像你这么有趣的玩物,我们还没玩够呢。”
湥筌也狞笑着凑了过来,对张济道:
“你不是镇守左冯翊的将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