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是别墅那边的阿姨熬的,不如程意和沈荷做的好吃,见季唐之明显喝不下了,还在努力吞咽,季晚晚不知从哪里涌起一股气来,上前去把碗拿了过来。
“就这点东西有什么吃不下的,放在二三十岁那会儿给我塞牙缝都不够,给我!”
季唐之板着个脸,努力做出威严的样子,只是病房里没有镜子,他不知道他的模样有多憔悴。
“可你已经不是二三十岁了!既然生着病,吃饱了就算了,不需要用这种方式折磨自己的身体,你觉得多吃两口就能骗过检测仪器、骗过我吗?”
“爸,别让我们担心了好不好?”
这段时间,沈荷瘦的特别多,不仅要照顾季唐之,还得工作。
他们不是住在一起,但听季青青说,沈荷直到凌晨才会睡觉,可有没有真的睡着她也不清楚。
“姐,爸到底得了什么病,不是说几天就能出院了吗,这都好多个几天了。你们让我去医院看看爸爸吧,我不多待,看看就走。”
就连季青青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说到后面隐隐带着哭腔。
最后季晚晚没办法,只能答应等到星期六放假带她过来。
若是平时,有人跟他这么说话季唐之早就竖着眉毛没理也能搅三分再借着自己是长辈骂回去了,可身体实在不允许,只能干瞪眼。
最后小声嘀咕,“老子这样还不都是为了你们。”等他好后,看他怎么收拾这翅膀硬了的大女儿。
洗干净了保温桶,季晚晚又在这里坐了会儿,直到看着季唐之睡着这才离开。
医院里每天都会接收危急病人,有时有车祸发生场面更加血腥。
季晚晚侧着身子让开路,程意回去这几天她总是失眠睡不着,睡着做的梦也都是季唐之在手术台上再也醒不过来。
梦里的她哭的不能自已,直到醒了那种心脏抽痛的难受感和啜泣也要好半天才缓过来,季晚晚都要以为自己也跟着死了。
季唐之对她的影响远比想象中要大,或者说别看她很是排斥他,心里却依旧在乎这个父亲。
相比于没什么生气的躺在那里,倒是更希望他能像以前那样站起来跟她吵架,最好吵到八十岁、一百岁。
上了公交车,到后面找个位子坐下,头靠在椅子上。
季晚晚觉得眼皮很重、很困,但就是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