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活该不活该?”季晚晚看着那道新鲜出炉的抓痕有点担心,“要不你还是去打个疫苗吧。”
因为团团还怀着孕,两个人也没把它弄去打针,村里养宠物的很多,但都没那么讲究,基本都没打过。
程意已经用肥皂仔细洗过了,不在乎的说,“没事,反正也没怎么破皮。”
可季晚晚不放心,再三劝说他终于答应了,从医院回来后却捎了个药膏给她,仔细一眼,祛疤的。
摸了摸额角,那处小伤疤正好被头发挡着,根本不碍事,可没想到程意还记得。
季晚晚什么也没说收下了,既然他给买了她就用,管它有多少效果,说一百遍没关系也不如老老实实用让程意安心。
昨天晚上,程意不经意间提起他上小学的时候,老师布置了一特让他觉得幼稚的作业,就是捡竹叶用胶带贴在纸上做成树叶画或者小动物。
大多数人都是根据课本上的示意拼最简单的蜻蜓。
“那你做了什么?”季晚晚问。
程意想了想,回忆太久远,“……我好像拼了一颗蛋。”
用树叶拼蛋,好吧,他纯粹是为了偷懒吧,就算拼的有些不规则,说不定还可以狡辩说是个畸形蛋。
季晚晚想自己小学的时候都在干什么,似乎根本没那么好玩的作业,记忆最深刻的便是偶尔母亲会送她上学,坐在自行车后面看倒退的路面了。
修完最后一点稿子发到了编辑的邮箱里,她跟程意打了声招呼,便在村里转悠着找树叶。
树叶没找到几片,却看到了两个滚在地上撕打的小泥猴,其中一个她还认识,居然是小宝。
两个孩子满脸通红,看样子年纪差不多大,手上根本没多少力气,打了半天顶多也就是破块皮、吃两口灰。
“你们干什么呢?”
季晚晚的突然出声把两个小孩吓一跳,下意识停手朝这边看。
小宝见是她,便准备松手了,另一个季晚晚不认识的小孩却松了口气,挥起拳头揍在小宝的肚子上。
小宝唔了声,哪能干吃亏,两人又扭打起来。
“别打了、都松手,再打喊你们家大人来了!”
季晚晚扔掉捡的几片树叶过去拉架。
那小孩还挺能屈能伸,见她过来撒腿就跑,撵都撵不上。
季晚晚也没打算追,刚才小孩逃跑时把抱着他的小宝带倒了,下巴正好磕在石子上,这下可真是见了血。
她把他扶起来,见除了下巴别处都没什么,给拍了几下土,问,“怎么学会跟人打架了,田婶呢?”
小宝的小手赶紧拉住她,土蹭到了季晚晚身上,“晚晚姐,你别跟我奶说行吗?要不肯定又得挨揍。”
他抿着唇,满脸倔强,眼中有泪光闪动却强忍着不掉下来。
季晚晚也不知道怎么了,总觉得跟小宝见一次,就觉得他变了一次。
小男孩打架、磕磕碰碰是常事,但父母离婚、家里遭逢剧变后,他仿佛一下子就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