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好喝还有暖和的地方住,没多久就彻底把自己当成了这个家的主人,对总是给它加餐的季晚晚格外喜欢,懵懂不知的成了两人中间的“第三者”。
那把剑之前程意已经挫完,接下来的淬火和回火是非常重要的工序,他不敢交给阿山做,所以只能安分的休息,等复诊后再说。
无聊至极的他能做的事情非常少,大多数时间都是把父亲的笔记本放在双腿或者桌子上,静静翻看,偶尔再看看不远处改稿子的季晚晚。
季晚晚除了依旧在修改那本不到二十万字、已经敲定下来的出版书,还把之前为新书准备的大纲扔进垃圾箱。
她觉得那个题材一点也不好,听了程意的故事之后,特别想参照他和他的父亲等人为原型重新列提纲。
得知程意还认识好几个其他的同行之后,缠着他又听了好几个他们的故事。
他们虽然各自有各自不同的经历,可执念是一样的,就是把好不容易复原的古法铸剑传承和发扬下去。
以前外界对这些了解的少,大多都是父传子或者在村子里寻觅徒弟。
可就像曾经的程意,铸剑又苦又累,能坚持下去、愿意学的并不多,更别说钻研一辈子。
哪怕后来国家重视这些传统文化的保护,对其进行宣传,又有各种利于老匠人的政策,依旧后继乏人。
有人预测,再过二三十年,它依旧会泯灭在历史之中。
季晚晚听了有些难受,她看过程河山留下的笔记,一开始都是用铅笔记的,字迹已经模糊但勉强还能看得出来,到后面则是圆珠笔。
字确实写得又大又丑,还有很多拼音和错别字,可她觉得,没有再比那个更好的字了。
圆珠笔的痕迹能保存下的时间有限,她建议程意整理成电子版,甚至编修成书,说不定还能出版,让更多人认识这门手艺。
为了它,程意的父亲弯着高大的身躯,在台灯下一笔一划的写下笔记,钻研数十载,最后却跟程意的哥哥一起丧了命。
还有其他无数的手艺人,背后也有这样那样的心酸,是他们的坚持和坚守,这一颗颗的真心,才铸造出柔韧佳、又锋利的宝剑。
这样的精神不能被埋没。
程意听了这建议愣了愣,思考良久点头同意了,只是他没有自己的电脑,现在手又不方便,只能压后再说。
两人买的桌子和床终于送了过来,原本的那张让人帮忙抬到了其他房间。
季晚晚也趁机打扫了下,两人这关系也没什么避讳的,看到程意的衣柜里,衣服乱七八糟堆着,她忍不住全都叠了一遍,看起来舒服不少。
她是舒服了,向来喜欢随意的程意可就难受了。
有时候习惯性的把旧衣服、袜子随手往地上或者桌子上扔,被季晚晚看到就要说他一回。
她也不要求他叠好,毕竟旧衣服也没什么好叠的,季晚晚还没强迫到那种程度,可扔到放旧衣服的盆里总行吧?
内衣、袜子和平时的衣服分开放总是常识吧?
还有用完的东西总是不放回原位,到处乱丢,下次再用又找不到。
季晚晚真是要被他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