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季晚晚把杨梅全都洗了，分成差不多的三份。
“喏，给你的。”把其中两份推给程意。
程意正翘着腿坐在沙发上翻一本上小学时候流行的那种硬皮笔记本，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虽然尽量保存，但封皮上的图案早就看不清，有些地方还有烫出来的洞，纸张边缘因为经常翻动更是黑乎乎的，还不乏一些掉页后重新粘上的。
他把书签夹进去，合上笔记本，看了两眼红中泛黑、沾了水更显新鲜可口的杨梅，拿起一个盯着它看了会儿。
“你……该不会在里面下药了吧？”才刚被他的内裤吓跑，又凑上来，程意觉得这不是季晚晚的风格啊。十有八九下药了，想看他出丑。
季晚晚无语，要不是中午回来的时候觉得他骑自行车满身是汗太辛苦，才懒的给他。
伸手去拿，程意赶忙也拿住了盆的另一边。
季晚晚：“不要拉倒，还不稀罕给你呢。”她最爱吃水果，有多少能吃多少，多吃一份也不怕。
程意：“别啊，说着玩的，这已经是我的了，别抢啊！”说着，把手上那个丢进嘴里，酸酸甜甜的汁水充盈了口腔，不小心流出一点来，把唇染的都更红了。
季晚晚松开手，程意得意的笑了，“给我一份就够了吧，还两份，这太不好意思了。”嘴上这么说着，却是已经把另外一盆拿了过去。
“等等，谁说那是给你的，”季晚晚声音低下来，看向另一边，“虽然不知道后院住着的是谁，肯定也跟你有关系，住你家里那么久，也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这份你帮我给那人吧。”
程意脸上的笑一点点褪了下去，他很喜欢笑，平时基本都是带着笑意的，不管真假，看上去就觉得很阳光、容易接近，当然有时也讨厌的让人牙痒痒，不过怎么也比整天阴沉着好。
她平时跟他闹，甚至气的动手，不止因为季晚晚本身性格，也因为看得出来程意不会因为这个真的发脾气，他同样也是个爱闹的。
可只要程意脸一沉，季晚晚气都不敢吭了。
“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你要是不高兴，就……”见他好半天都不说话，季晚晚觉得有点麻烦了，都怪自己瞎猜什么啊，就是个客人而已，多余的话说它干嘛，多管闲事。
“没事。”程意拦住了她后面的话，虽然幅度很小，到底很轻、很细微的笑了下，哪怕很是僵硬，也让季晚晚提着的心下去了。
他又重复了一遍，“真没事，我替她谢谢你，这就拿过去。”
声音有点低哑，可季晚晚根本没听出来，看着他端着一盆出去，就回厨房抱着自己那份上了楼。
等程意回来，没看到她，独自又坐了下来，只是再也没心情看那本笔记，坐在那里盯着杨梅发呆，好半天这才又慢慢吃了一个。
在程家住的这些天，季晚晚过的还算不错，花着极少的钱、享受着酒店式的待遇，偶尔跟程意吵几句嘴，比外出旅游有意思。
“程意，你就帮我画一张呗。”她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遍求他了。
季晚晚实在喜欢墙上那几幅水墨画，特别想让他帮自己画一张临走时带走，可程意怎么都不答应，哪怕她提出拿钱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