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得给这臭小子面子。
“那我们就叨扰老叔了。”
老村长笑眯眯的走了,说是回家准备准备,让他们慢点散步过来。
秦天川伸了一个懒腰,让陈婉推迟着后面的安排,而后笑着看着卿云,
“身世弄明白了?”
卿云苦笑的点点头,“这还不如不明白。”
秦天川拍了拍他的肩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莫怪。”
卿云递过去一个秦缦缦刚洗好的桃子,“也没什么好怪的。”
一边的秦缦缦听得似懂非懂的,但看样子她也知道此刻也不好问。
改天等臭哥哥心情好了再说呗。
老村长让卿德和他媳妇儿等人在厨房里忙活着,自己站在门口等候着秦天川一行人。
“老人家,当不起,当不起呐!”秦天川远远的看见这一幕,赶紧疾走几步上前搀着老村长的手。
说到底,差了一辈。
老村长咧着嘴,笑着指了指卿云,“当得起!我算他血缘最近的亲戚,今天我代表卿家人迎接你这个亲家。
所以这顿饭,你真得吃才行。”
秦天川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搀着老村长进了院坝。
小院里种满了各种蔬菜和水果,农具什么的码放的整整齐齐,屋檐梁柱修缮的很好,没有任何破败之象。
这让秦天川心情很是舒畅。
勤俭持家,不废地力,是个会过活的家族。
这些细节是做不得假的。
从资料上看是一回事,始终不如自己亲眼所见来的可靠。
老村长指着坝子里摆着的两桌酒席,笑着说道,
“今天来的,都是云娃子没出五服的亲戚。”
看着桌上的碗碟数目,一边的陈婉心里不由得一酸。
五服之内的亲戚,加上她和秦天川,都坐不满两桌人,臭小子家这一房,确实凋零的有些不像话了。
不过想想也是。
从他们查到的资料显示,卿云应该是卿爷爷亲大哥的孙子。
而和老鹰打群架的时候,人就没回来,按年龄推算,卿云的父亲是独子,搞不好还是遗腹子,或者也就刚出生没多久,本房就没什么人。
见贵客上门,众人纷纷上来见礼。
卿云杵在那里很是尴尬。
老村长说话的时候,没避着他,或者说压根儿今天就是把事情给挑明,让他彻底归了宗。
老年人的执念让他觉得很是无语。
如果他是18岁,说不定会非常激动的认亲,可到底他还有着一份中年人的记忆,心里对这些早就看得很淡了。
想激动都激动不起来。
秦缦缦捅了捅他腰子,不断的给他使着眼色。
卿云心里喟然了一声。
罢了,罢了。
他可以活得很独,但秦缦缦不能。
夫家的认可,是女人下半生的底气,他不能那么自私。
卿云干脆笑嘻嘻的牵着她上前认着亲,给亲戚们打着招呼。
不过他却严守着一条底线,秉着他爷爷这一房的身份来进行招呼。
这让众人有些无可奈何,却也偏偏又能理解。
毕竟,一把屎一把尿养大他的是他爷爷。
养比生大,最为朴素不过的道理。
再说了,卿云的生父生母在哪,是不是活着都不知道,计较那么多做什么。
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
村子虽然不富裕,但是招待秦家却是用上了最高的规格。
鸡鸭鱼肉一个都不少,正经的三蒸九扣八大碗,让秦天川也动容了。
“老人家,过了。”
这已经是西蜀地区农村里最高规格的宴席了。
一般红白喜事只是9大碗,顶天了16个菜。
而20道菜,通常只有百岁寿宴才会动用。
老村长摇了摇头,“没过,一点都不过。”
他笑着看着秦缦缦和卿云两人,“云娃子能得到小缦的垂青,能得到你们家的认可同意将小缦下嫁到我们卿家,是我们家祖上冒青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