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卿云也明白秦天山的激动。
他自己也是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期待。
这不仅是一个商业项目,更是一个对环境和社会都有巨大贡献的工程。
在前世,光伏改变地貌这是误打误撞的结果,今生捡个便宜一开始就亮明了旗号去做,那么获得的名声可就不得了了。
而且这是完全无害的贤名,甚至踏准了节拍,完全是青山绿水的典型示范案例。
要不是未来那位不爱那名声,他高低要整个什么‘黄河清圣人出’之类的噱头来。
yy了一会儿,卿云轻声说道:“二伯,这不仅仅是一个多晶硅项目,也不仅仅是一个光伏发电的项目,这是一个可以改变未来的项目。”
秦天山点了点头,他拍了拍卿云的肩膀,语气坚定地开了口,
“为了这片土地,也为了家族的未来…小卿,不要怕花钱,东方厚朴…厚朴控股无条件支持你这个项目!
你有多大的能力,就给我上多大的产能!”
卿云闻言却叹了口气,“二伯,你先别激动。”
他的声音虽然温和,但话语中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冷静。
他知道,此刻必须要给秦天山泼盆冷水,让秦天山冷静下来,好好规划未来的每一步。
行万里路时,石玉柱让他去拜访瀛海威的张树新,虽然他没去,但他永远都记得瀛海威的教训。
第一,赚钱才是最重要的,生存才是根本。
第二,企业不是要高傲地创造或改造市场,而是要千方百计的满足市场。
必须踏准节奏。
二伯,30万吨,十年之内都够用了,你先别急,听我说。”
卿云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严肃,“第一,如你之前说的,应用环境是个问题。
目前的戈壁沙漠附近,你找不到能消耗这么多电力的产业,如此真的会造成浪费。比如西蜀此时的弃水弃电,太可惜了。”
秦天山冷静了下来,开始思索着可能性,“你说我们把化工、电解铝这些高耗能项目全部挪过来呢?”
卿云点了点头,他刚刚就是在算这些:“我刚刚就是在算这些,但是杯水车薪。
高耗能通常都是高污染的,环境承载能力是有限的,而矿产资源也是有限的,我们也不可能把所有的高耗能集中到戈壁、沙漠上。”
秦天山闻言也是苦笑了一下。
确实是他欠考虑了。
卿云见他明白,继续说着,“二伯,在输能问题没有解决前,金城这边年产30万吨足够用了。”
说到这里,他笑了笑:“我在重大项目推进小组里得到的信息,国家正在筹备‘晋东南南洋荆门’的特高压示范工程。
我在想,如果这个工程验证可行,在我们形成一定的规模后,可以向国家争取第二条线路,以金城为起点,向东部电力负荷中心进行输电。
也没规定说西电东送必须是水电是吧。”
秦天山直接笑了,他对卿云的计划表示了赞赏,大拇指竖起,眼神中透露出认同,
“这个法子稳妥,小卿,你考虑得很周全。”
卿云接着阐述了他的第二个考虑,“二伯,我们采用的氯碱化工路线对原材料的需求极大。
陇右当地的矿产开采和基础原材料供应,以及目前的开采工艺,最多只能支持我们生产30万吨多晶硅。
这还是我考虑到您在陇右可能进行的并购后,给出的乐观估计。”
听到这里,秦天山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他也明白了过来,只能仰天长叹,
“这些矿产问题暂且不提,其实最关键的还是储能问题。发电容易,存储难啊。”
卿云轻轻笑了笑,他“二伯,储能的确是个难题,但这也是我们短期内无法一蹴而就的事情。
我们需要稳扎稳打,一步一步的来。
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可能高效地利用每一度电,为未来的发展打下坚实的基础。”
储能技术的发展是一个长期的过程,需要技术的不断突破和创新。
在当前的技术水平下,储能是空谈。
在这一点上,作为前世的苦逼科研狗的卿云倒是挺适应的。
风雨无阻是心态,风雨兼程是状态,有风有雨是常态。
本质上就是因为不甘,想要更好。
秦天山认真地点了点头。
还能说啥,只能说这个臭小子太全面了。
其实,原本他一直觉得卿云去那个重大项目推进小组,实在是有点不知所谓的。
在他的理念里,做企业,要专心,要有一众扎根的精神。
他感觉不仅是卿云,包括自己那去搞什么光彩工程的弟弟秦天川,都太高调了、太分心了。
吴清泉曾经教训过聂卫平,说他去打桥牌就是不务正业,追二兔不得一兔!
但是此刻,秦天山却觉得,其他人好像确实不行,但这个便宜侄女婿,仿佛却是天生的科技领袖一般。
这种眼界和格局…这才是真正可以去推动产业协同发展的商界领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