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序不是一种随着社会生产力进步而理所当然的发展出来的东西。
它是被政客孜孜以求的奢侈品,它是点缀着宝石的脆弱王冠,它是最容易破碎的牢不可催的东西。
秩序的名是如此的美妙,多少国家、民族被它困扰,可在美利坚,秩序似乎成了某种理所当然的东西。
这里黑帮遍地,毒品泛滥,枪击案层出不穷,可美利坚的民众们竟习以为常!
是他们蠢到被媒体控制洗脑到如此地步了吗?
以至于对身边的地狱景象见怪不怪?
当然不是,这是一场漫长的角力,旧的秩序在崩塌,新的秩序又会建立,这个过程在任何一个地方都普遍存在。
美利坚唯一的不同就是,它掠夺了全世界最多的财富,靠贸易体系和美元吸血全球,供养自己。
那源源不断的新鲜血液给美利坚的病体注入了积极的、热情的、满足的外部力量,造就了这个混乱帝国的王冠。
可君以此兴,往往容易因此而亡。
当美利坚的经济开始出现问题时,一些更为严重的派生性的问题就诞生了。
lpad的预算跟不上警员们工作强度的增幅,后果是什么?
亲爱的格鲁警长拉起了那可怖的两千人的白道黑帮!
加州不管警员们吃不饱这件事,联邦也不管警员们吃不饱这件事。
可我们亲爱的格鲁警长管!
格鲁,滋生于美利坚那低效的、腐败的、懦弱的政治体系下,他的崛起恰好和美利坚的衰败呈现一种反向的趋势。
牛森无法理解格鲁因何而至此,阿基里斯也想象不到在他看不到的金字塔的底部诞生出了这样的怪物,沃尔夫、克鲁索等人亦然。
他们的财富和地位来得是那么轻松,他们无法理解格鲁凭什么敢如此做。
凭什么?
格鲁给手下发黑金,格鲁给手下买保险,格鲁给手下安排家庭未来的出路!
想象一下,如果你是一位警员,在06年加入lapd,在07年结婚、买了房——在美利坚房价的高点贷款买了房。
后来,工资的涨幅不够,物价上涨增加了生活的支出,使你的房贷压力拉满,孩子还要上好一点的学校,这让你心甘情愿的咬着牙往下扛。
每晚回家前,你因为经济压力总缩在车里一根又一根的抽烟,你想晚一点再面对。
老去的父母,可爱的孩子,疲惫的妻子,不丰厚的薪水,庞大的支出。
你现在是名普通的警员,但你以前也是个棒小伙,那时候,你的姑娘也美的让人心醉。
可生活压垮了伱,也压垮了她,你不是那么怕累,可你总是很愧疚,看着那个属于你的姑娘和你一样的疲惫,你总是觉得愧疚。
你想收点黑钱,但怕自己被清算,你怕极了。
现在好歹还能勉强维持,可如果失业了乃至被起诉了
每年,lapd的预算是增幅不大,但纪律部门的预算总是涨的最多的,那些人无孔不入而且从不留情,黑警是他们的业绩。
美利坚的高层收最多的黑钱,但却总是一副义正词严的样子,可笑又令人愤怒的现实让你愈发的绝望。
你疲惫的工作,一天又一天,你的肩膀上扛着家庭的未来和自己的人生,你走的是那么艰难。
终于,某一刻,你的同事告诉你,‘嘿,你听说了吗,格鲁,就是那个格鲁,他有一个路子’
然后,你加入了格鲁警长的白道黑帮。
十年后,你开着自己的爱车,带着墨镜,和新入帮的小伙子吹嘘道。
‘当年我可是最早的那一批,格鲁警长那时还是个普通的探长,我们挣五百刀,四百刀都要交给上面,剩下一百刀,格鲁警长还一分不要的全发给我们。’
‘上面?四百刀都要给上面,这个上面是谁?’
新入帮的小年轻表情紧绷,略带好奇的问道。
‘那些让在工作时我们不惜一切代价的人呗。’
搭在车窗上的手弹了弹烟灰,你单手开着车,意味深长的说道。
‘我还是感觉这种行为不好,我们毕竟是’
小年轻还有点正义感,他想表达的是什么你清楚,你打断了他的话。
‘我们只是挣点辛苦钱,华尔街的那些劫匪坐在电脑前敲敲键盘就是几百万刀,政客点点头通过个法案就是几百万刀,我们这算什么?
孩子,你要知道,你多挣一千刀就可以给你妈妈买一个漂亮的沙发,或者其他什么的,这个国家最坏的人不在牢里,而在嗯,你以前是交通警,你应该有经验。’
小年轻不说话了,你笑了笑,正想继续吹吹牛,可警用电台响起了一个陌生但又熟悉的声音。
‘晚上七点,总部集合,收到的人自己来就行,重复,晚’
是贾克斯,你皱起了眉头。
从格鲁成为lapd警长开始,你就被调到了一个陌生的分局,算是为帮派占位,你很久没和贾克斯聊天了。
你想到了最近山雨欲来的局势,想到了lapd与佛伯乐之间的一些问题,你想到了格鲁,想到了过去的很多事。
‘sir,这是?’小年轻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