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外科女大侠、黑火药之木炭所请,本章就叫遁地了_“大老爷。”
“怎么样?”
“是……小小姐……还有她带来的三个人……”
“抓到了么?”
“回大老爷,跑掉了,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法子,锦衣卫那么多人,愣是没抓到他们。罗大人说……”
“下去吧!”
“是!”
老管家隔着门,下意识地鞠了一躬,这才悄悄退下。
书房里,徐辉祖把灯芯挑亮了些,重新罩上灯罩,往椅上一仰,疲惫地叹了口气。
听说小妹没有被留下,徐辉祖既有些失望,却又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这几天,他一个人住在书房里,最主要的,是怕面对三弟妹的眼泪,和侄儿、侄女带些仇恨的目光,甚至……他的夫人和孩子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连老二的夫人,都悄悄约束她的子女,不让他们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们都不知道老三已经死了,仅仅是以为自己令老三身陷囹圄,就是那般态度,如果他们知道……虽然,他仍是徐家的一家之主,在徐家拥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可他却有一种众叛亲离的感觉。
“我真的做错了么?”
徐辉祖下意识地又想起了那一天。
朱允炆被徐辉祖的话激得恼羞成怒,从壁上摘下宝剑,便向五花大绑的徐增寿当胸刺去,快得甚至叫他来不及跪下求情。他真的没想过要逼三弟去死,他做为徐家的长子,从小就被告予众多的责任,应当肩负的义务。他他当时只想绑了三弟向皇上请罪,全了君臣之义、保了徐家英名、安了满门上下……到时候,凭着徐家为大明打江山立下的汗马功劳,凭着太祖皇帝赐下的丹书铁券,再好生乞求一番,饶了三弟一条姓命,可谁知……他眼睁睁地看着那锋利的长剑,刺进了他三弟的胸膛,恶狠狠的、毫不犹豫。
他伤心,但是他生不起对皇帝的恨意。君父皇权,受命于天,皇帝要取谁的姓命,需要理由吗?不应该吗?
徐家是大明第一世家,但世家不是门阀,汉唐时候的门阀,对皇权不过是依附和利用,他们忠于的只有自己的家族,而世家却是把自己的存亡完全依附于皇权的,徐辉祖有很正统的忠君思想。
他不恨皇帝,他恨燕王,他恨燕王那些歼细,他恨三弟糊涂。
所以闻讯匆匆赶来只抢到一具尸体的罗克敌,转而欲隐瞒徐增寿的死讯,以徐增寿为饵,诱引燕王的人上钩时,他很痛快地答应了。
罗克敌精心部署了那么久,今晚还是失败了,接下来,就该公布老三的死讯了吧,那时候,家人会信么,妙锦会怎么想,我该如何面对所有的亲人?
徐辉祖长长地叹了口气,双肘支着桌子,疲惫地掩住了面孔。
才几天的功夫,他已苍老了许多。
※※※※※※※※※※※※※※※※※※※※※※“当,当当……”
“应天府有令,各街各巷、男女老少,开门做生意、关门过曰子的,全都给我听清楚了,即曰起,不是常住人口的,统统去衙门里报备。都瞪大了眼珠子看着,家里店里、街坊邻居,不管走亲的访友的、打工的住店的,哪怕是沿街乞讨的叫化子,瞅见一副生面孔,一概向官府禀报,若是抓到了不法之徒,举报者重奖,若是被官府先抓到了罪犯,知情不举的,一律以同案犯连坐!”
大街小巷,到处都有官府差派的乡丁地保打着锣向百姓们宣告消息。那晚露过面的人,包括夏浔在内,都被官府画影图形,贴满了大街小巷。
乱石巷街头,那个卖鸭血汤的掌柜已经好几天没看见那个大肚汉来喝两碗鸭血汤、吃六张葱油饼了,掌柜的很是怀念,正怀念着,过来一个人,笑道:“掌柜的,三碗鸭血汤,六张葱油饼,打包带走。”
“好嘞好嘞!”掌柜的一见生意上门,登时兴奋起来。
旁边老板娘用胳膊肘儿狠狠地杵了他一下,掌柜的登时醒悟过来,忙瞪起眼睛,问道:“干嘛买这么多?在这儿吃不成吗?”
“嗨,我说你管那么多,我家人口多,老的老、小的小,不方便出来。”
“不方便?怎么自己家不开伙啊,外地来的?路引拿出来我瞧瞧。”
斜对过儿,一户人家烟囱上刚刚冒起炊烟,几个如虎似虎的差人便闯进门来:“家里几口人呐?都出来都出来,检查!一二三四,刘建,去瞅瞅锅里头,做了几个人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