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婉为萧刹做的三套寝衣,都是清雅的素色。cuiwanme
上面没有绣代表帝王身份的龙纹。
萧刹每晚穿着爱妻亲手绣的没有龙纹的寝衣,都莫名感觉整个身心比以前要松弛了。
尚衣局的绣娘之前为他做的那些,绣着龙纹的寝衣便全部收纳了起来。
他一次再也没有穿过,也压根儿不想再穿了。
之后,赵清婉又为萧刹亲手缝制了几双袜子,让他所有贴身穿的衣物,都出自她这个妻子的一针一线所制。
如此,他穿着舒心,她每日为他更衣时,瞧着也觉得特别幸福。
这些她亲手缝制的衣物,全部直到萧刹穿破损或是换季后,她又再及时为他做新的轮换。
让他永远能在这些生活的小细节里。
贴身地感受到她这个妻子对他的一片用心与爱意。
也让他不知不觉地完全不再介怀,她曾为宴子勋亲手做过一件衣服这件曾伤他的旧事了。
朝政日日的忙碌,夫妻间日日的恩爱,让萧刹感觉时间过得飞快。
一晃便四年过去。
他登基为帝已经十三年。
和赵清婉已经大婚十年。
他也十年不曾到萍县去拜祭过自己的母亲了。
虽然清凉殿一直供奉着母亲的牌位,凡是母亲的忌日和清明,还有平常一些时候,他都会给母亲上炷香。
可母亲的遗骨终归是葬在萍县。
且他以前也答应过,以后会带赵清婉回萍县去看看她的父母。
如今,两个孩子都大一些,也都很懂事了。
朝政也皆在他掌控中。
和宴子勋一同被考上进士的那些年轻官员,还有后来一届考上的那些进士,大多都被他培养成了心腹。
被他遍布安插在各个重要的部门。
逐一取代了之前那些不跟他同心同德或是行事迂腐的官员。
邹左相的权力,一年一年的,也被他循序渐进地架空了很多。
只是,看在邹左相儿子邹洛杨这个西北大将军的确是个忠臣且得力的份上,他还没有让人完全取代邹左相。
后宫,也仍然还留着兰妃这个摆设。
后宫虽还有一个兰妃没有处理,不过这个女人,这些年,早已愿意当一个富贵闲人。
萧刹数年没入过她的漪兰殿,她也从没找过他或是赵清婉的茬。
一直和程富贵快活地苟且着。
所以,后宫有她没她,都没多大影响,不会有什么安全隐患。
前朝与后宫都没有多少要担扰的了,他这个皇帝离开京城一个多月,想必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一晚就寝前,萧刹抱着赵清婉说道:“皇后,朕想过些日子,带你回萍县一趟。”
“真的?您要带臣妾回萍县了?”
听到萧刹的话,赵清婉满脸惊喜地问道。
“嗯,朕之前便答应过你的,朕觉得,现在应该是时候了。”
“太好了,那咱们带安宁和恒儿去吗?”
“萍县太远了,他们俩还小了些,朕还是想他们留在皇宫里吧。到时,朕把恒儿的两个少傅安排到凤仪殿来住。”
“他这两个少傅武功高强,轻功也好,对朕又绝对的忠心。让他们每日贴身跟着他和安宁,不会有什么事的。”
“何况,还有霍莲莲这个贴身的神医也在。”
“嗯,那好吧,臣妾听您的安排便是。不过,要跟安宁和恒儿分开那么久,臣妾怕自己到时会想他们的。”
“傻瓜,到时有朕日日夜夜,一刻不分离的陪着你,你不会寂寞的。”
“嗯……”
听到萧刹柔情的话,赵清婉不由往他怀里又靠紧了些。
跟这个男人成亲十年了,她却丝毫没有感到腻味,反而感到越来越依恋他。
在她内心最真实的深处,她觉得自己对萧刹的爱,已经超过了对安宁和恒儿这两个孩子的爱。
这个隐秘的真实的感受,也让她对两个孩子感到有些暗暗的羞愧。
觉得自己不算一个最好的母亲。
不过,想起安宁说过的,她喜欢看到父皇和母后谈情说爱。
也想起萧刹说过的,他们夫妻恩爱,也是在为孩子以后能觅得良人而做好榜样。
所以心里便也觉得释然了一些。
继续放任自己如此深深地依恋着这个男人。
“那这事便定下来了,你这几日收拾收拾,也不必带太多东西。到时若缺什么,咱们可以在路上再添置。”
“等你收拾好了,朝政那边朕也安排妥当了,咱们便微服出巡,出发去萍县。”
“嗯,好,那臣妾明日便开始收拾收拾。”
“好。其实朕这些年来,一直都很想带你再去萍县一趟,重温下我们曾经相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