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上旬,大奉各省举行了自萧刹登基为帝以来的第一次秋闱。gaoyawx
不待乡试的桂榜放出。
萍县的秀才宴子勋,便准备起程去往日夜心心念念的京城。
要与儿子远隔千里了,宴母不舍的老泪纵横。
再次问道:“勋儿,放榜应该也就只需等半月左右,你真的就这么急着起程去吗?万一你要是没考上……”
“娘,我一定会考上的!”
“会试到时在京城举行,京城,我总是要去的。早些去,可以在那边早些安顿下来,娘和爹到时也能早些安心些不是?”
“榜若放出来,到时自会有朋友告知我,娘和爹放心!”
“以后我不在你们身边,你们一定要多加照顾好自己,若有什么事,一定要及时写信给我。”
“明年春闱,儿子若金榜题名,到时被派到哪里任职,儿子便把你们接到那里去,咱们一家人再团聚。”
“哎,哎!勋儿,我的好儿子,娘就是舍不得你,也怕你一到了京城,就跟婉儿……”
宴母一脸感伤地抱着儿子,说到赵清婉这个差点成为她家儿媳的人。
顿时又欲言又止。
宴仲明见老伴哪壶不开提哪壶。
黑着脸喝斥道:“老婆子,瞎说什么呢?赵家姑娘岂是咱们一家人能再高攀得起的?”
“勋儿是读书人,明事理,到了京城,他自会有分寸的!”
“何况,赵家姑娘如今可是住在皇宫里,岂是寻常百姓想见便能见到的?”
“爹,娘,我知道你们的担忧。”
“你们放心,儿子说了,此次去京城,只是提前去准备参加会试而已。儿子,真的没作他想。”
宴子勋知道父亲的这番话不是说给母亲听的,而是特意说给他听的。
让他死了这条心。
到了京城后,只做他该做的事。
不该做的,便不要以卵击石,冒着害人害己的风险去做。
为了不让父母担心,他只好自欺欺人地安抚了他们一下。
又再话别一番后,在父母依依惜别的目送下,宴子勋拎起一大半装的都是书籍的行馕,独自离开了家门。
不过,他并没有马上坐马车往京城赶。
而是背着父母,偷偷去了一趟离他家不远的赵清婉父母的家。
赵家家境算得上殷实,房子是幢单门独院。
院子挺宽敞,左右两侧种了好几棵桂花树。
宴子勋此刻站在门口,便能闻到熟悉的阵阵桂花香。
心里顿时涌起一股酸涩。
院子依旧在,每年的秋天,桂花依然香,可伊人,却已远在千里之外。
数年都不得再相见。
好在,他很快便会离她很近了,想想,他顿时又一阵激动。
抬手敲了几下门,朝里扬声喊道:“请问赵婶儿在家吗?”
“谁啊?”
“赵婶儿,是我,子勋!”
“哦,子勋啊,等等哈,婶儿就来给你开门!”
很快,打扮素雅的赵母走过来为宴子勋开了门。
一见到他,顿时热情地寒暄道:“子勋,你都好久没过来婶儿家了,今日怎么有空过来啊?”
“哎呀,你怎么还拎着这么多行李啊?是要出远门吗?”
“婶儿,我前两日刚从省城考完乡试回来,等下便准备启程去京城了。”
“想着下次回来,可能得到明年了,所以特意过来看看您。”
“你要去京城?怎么这么突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