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朱元丰吃午饭,当然是要去朱楼。
朱楼是京城十大酒楼之一,在京城各地有七座分店,距离开封府衙最近的一座分店位于太平兴国寺斜对面。
这一带是朝廷各大官衙集中之地,像开封府、御史台、太常寺等等官衙,酒楼的客人也主要以官员为主。
老东主到来,掌柜热情将老东主带去三楼一间靠窗的雅室。
此时正是吃饭时间,一楼和二楼都坐满了客人,朱元丰不停地去打招呼,范宁和苏亮则先上了三楼。
趁着这个机会,苏亮小声问范宁道:“为什么不顺便把程泽也救出来?”
“救他做什么?”
范宁冷冷道:“你被他害得还不惨吗?”
苏亮不敢吭声了,范宁又问道:“我还冲进妓馆去找过你,怎么一直不见你出来?”
苏亮满面羞愧道:“我本来是想冲出来,但程胖子说,躲起来比较好,我觉得也有道理,就躲在床下面,结果被妓馆告发了!”
“这就对了,妓馆得罪你们两个客人对他影响不大,但得罪官府后果严重,所以躲起来也没有用。”
“那你是怎么躲过的,你不是你也进来吗?”
范宁淡淡笑道:“我花高价问妓馆内的小厮买一套衣服,扮作小厮就大摇大摆出去了。”
苏亮一拍额头,“这个办法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想到什么办法?”朱元丰笑眯眯走了进来。
范宁笑道:“我刚才给苏亮说,我扮作小厮混了出来,苏亮就说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办法?”
朱元丰呵呵一笑,“这个办法还不够好,你说自己是张尧佐的孙子,保证他们恭恭敬敬把你送出来。”
“万一礼部去核对怎么办?”苏亮挠挠头问道。
朱兆丰冷笑一声,“这种事情礼部敢去核对吗?”
范宁暗赞:“姜还是老的辣!”
朱元丰又笑道:“不过还是要看人,假如你们若遇到包拯,就算冒充张尧佐他爹也没有用。”
三人坐下,酒保很快给他们上了几样精致的酒菜。
“不给你们喝烧酒,给你们尝尝朱楼的当家名酒朱楼玉浆。”
范宁看了看杯中酒,酒色清冽,果然是上好的清酒,他尝了尝,虽然度数很低,但甘甜绵长,酒中有一种清香。
“好酒!”
连范宁这个不常喝酒的人也连声夸赞,他将酒一饮而尽,意犹未尽赞道:“果然是好酒!”
“不错吧!”朱元丰笑呵呵又给他斟满一杯。
苏亮拿起另一个酒壶给朱元丰也斟满了酒。
苏亮举杯站起身道:“朱大官人帮助晚辈摆脱困境,援手之情,晚辈铭记于心,他日晚辈若有所成,必将厚报,这杯酒我敬大官人!”
苏亮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朱元丰也举杯示意喝了半杯,竖起拇指赞道:“苏少郎是有个情义之人,今天我们算是结个善缘!”
范宁在一旁笑道:“既然老爷子和苏少郎结下善缘,这个人情就不用记在我帐上了吧!”
“你这个臭小子,学学人家苏少郎,有情有义,哪像你这样,生怕吃点亏。”
“开个玩笑嘛!”
范宁端起酒杯又问道:“我听朱佩说起配方泄露之事,老爷子查出是谁做的局吗?”
朱元丰叹息一声,“我个人感觉是矾楼,它是第一个推出烧酒,其他各家都比它晚了一个月,只是矾楼是柴家的背景,实在惹不起,这个哑巴亏只能咽下去了,也是怪我大意。”
“那现在朱楼的烧酒卖得如何?”
“只能说一般,现在又跌到京城第五名,本来已经是冲二望一,说到底,朱楼的底蕴还是不足,矾楼、潘楼、时楼、杨楼这四大名酒楼始终排在我们前面。”
“不过酒精灯还不错,利润丰厚。”朱元丰又笑道。
范宁沉思一下又道:“不知朱家旗下可有胭脂香粉生意?”
“有一点点,做过朱氏胭脂,牌子没有打开,现在只做点香袋之类,算是朱家最弱的一个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