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瞿小萌,18岁,福市实验中学高中部,高三学生。学习成绩优秀,连续两年被评为三好学生,在福市大礼堂进行过演讲。”
“父母都是工薪阶层。母亲陈若梅在柜台当导购,父亲瞿浩是国企总经理的司机。月总收入一万五千元,家庭和睦,经济压力小,亲戚关系简单。”
江阳调出卷宗,证件照上瞿小萌脸圆圆的,是少女独有的婴儿肥,胶原蛋白饱满,相当鲜嫩的年纪。
唯一不和谐的,是左侧颧骨靠近眼眶的下方,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坑洞。
据她家长说,这是她幼儿园时期不小心从滑滑梯上摔下来磕碰的。
“……我家小萌很乖很听话的,跟同学出去玩都会提前给家里打电话,每次都会赶在天黑之前回来。”
陈若梅哭的瘫软在瞿浩怀里,说话都有气无力。
“她不见的那天,明明和我说过是去同学家玩的。她爸在之前涨了工资,我们约定晚上一起出去吃火锅。”
“我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她……”
说到这里,陈若梅忍不住崩溃大哭。
家里就一个女儿,夫妻俩当宝贝似的宠着养大。
满心满眼的爱护,换来的是女儿年纪轻轻深埋地下。
独生子女家庭哪里受得了这种打击。
“若梅,别哭。”
瞿浩声音颤抖,忍痛安慰她。
“江警官,请你一定要抓到凶手!绝对不能放过他!我的小萌还这么小,她的人生都没开始啊!”
他看向江阳,满眼是泪。
“小萌不见的当天,我们就去派出所报警。但是民警说时间不够四十八小时,暂时不能立案。不过几个民警都挺好的,和我们一起在市里找,可惜一直没消息。”
“立案之后也没找到人,她平时玩的要好的同学我们都去找过,都说那天小萌下午三点多就走了,说要回家。”
“我好后悔!为什么不去接她!如果我去接她,是不是小萌就不会死了!”
瞿浩自责,女儿没了的五年来,他没有一晚是睡得好的。
强烈的懊悔几乎摧毁他。
可是为了同样绝望的妻子,瞿浩作为男人挺住了。
他还有家庭要顾,要作为陈若梅的支撑。
如果他坚持不下去,妻子该怎么办?
江阳沉默的听着两人的叙述,并未打断他们。
“每次有无名尸体需要认领,我们都会去看看。万一呢?万一是我的小萌呢?我既希望不是她,又希望是她。”
瞿浩狠狠闭眼,“失踪五年,了无音讯。我知道找到的可能性不大,最好的结果是被人贩子拐跑。至于死亡,我想都不敢想。”
“为了找女儿,我专门请假去山区,专挑偏远落后互联网普及少的大山。好几次险象环生,差点都不出来。”
“我公司老板也很体谅我,劝我不要辞职,职位给我保留,让我在家缓一缓。”
他抹了一把眼泪,猛地按住江阳肩膀,“江警官!你帮帮我们!我知道经你手的案子没有办不了的,你一定要帮帮我们!我要那个人死!我要他下去跟小萌道歉!”
瞿浩力气很大,捏的江阳肩膀“嗑哒”作响,骨头都快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