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阳话不多说，把文档扔他面前。
“你参加过成人高考，文化水平应该还可以，这些东西不至于看不懂吧？”
说着，他伸手敲了敲桌子。
“徐达和汪洋杀人，是你和马俊帮忙收尾的，尸体也是你们负责切割的。而且你们两个不止帮了这一次，每个月汇到海外账户的外币，是最好的证据。”
“我，我就是搞点外币投资，这，法律也没规定不准搞啊！”
何广成狡辩，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流。
不知为何，每次跟江阳对上视线，他就格外害怕。
好像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已经看透了一切似的。
“国内那么多基金公司，银行也有相关业务，你俩是怎么找到汪洋和徐达持股的基金会？”
“基金会做做的项目清汤寡水，要么筹办画展，要么召集志愿者搞免费的科普讲学。基本没干过正经事，内里的账务倒是走的复杂。”
这些是江阳跟经侦的同事沟通后得知的内幕。
基金会日前被举报，早就在彻查名单中。
多查出一项罪名，经侦也乐意之至。
“何广成，你一个连国外都没去过的人，平时关注的也都是本地新闻，怎么会找到国外的私募基金的？”
“你解释一下。”
江阳抬腿踹翻小桌，放在上面的文档洒了一地。
他起身揪住何广成衣领，“你和马俊从他们手里拿了五百万，你还心挺大，钱跟徒弟一人一半平分。”
“你以为扔进卫生间就查不到你们头上了？”
“不会的。”
“皮脂，毛发，体液……总有一样会留下线索。”
“即便你处理干净所有痕迹，我也有法子找出破绽。你们作伪证，帮徐达，汪洋脱罪，要承担的法律后果知道吗？”
“他们是主犯，你们就是从犯。”
何广成被逼到绝境，顶不住连环审讯的压力，竟张嘴咬江阳手背！
“放我出去！我已经交代了！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不能扣押我！没去过国外怎么了？我就是机缘巧合看到了基金会，觉得投缘就买了点外币玩玩，怎么了？怎么了！”
他发疯似的挣扎，见没咬到，不死心的用头去顶江阳的胸口！
“证据确凿都不承认，负隅顽抗是没用的！”
江阳一耳光抽在何广成脸上，跟着连续两拳打的他弯腰呻吟。
“冷静了吗？”
“四天前，汪洋和徐达离开梦之缘，不到一小时，你就跟工头报备要换班。然后你和马俊在二楼检查水电，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才离开。”
“期间工友给你俩带饭，你们以楼上脏乱为理由，没让人到二楼来。”
“是为什么？”
江阳凑近他，“因为你们当时一身的血污，死的人不止一个，所以来不及分割尸体是吧？”
“要不然我去你们租的房子查一查？梦之缘的下水管道内只剩五个尸块，两个成年人的肉量二百斤左右，其余的部分在哪里？”
忏悔耳光接连扇在何广成脸上，没一会儿他的面颊就高高肿起。
痛感转换下，他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疼痛，心里更是很快就被悔恨淹没。
“别，别问了江警官……我说，我认罪。”
何广成松口，情不自禁的哭嚎出声。
“我为了钱，帮徐达和汪洋掩盖杀人的罪证，帮他们脱罪！我以为这次也会跟之前一样顺利的，谁知道，那两个畜生竟然连杀两个女人！而且还是在建筑工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