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医的图书馆在北川是第一大,全高16层,光是自习室就有六层,楼体是现代化的建筑,可染色风格和周身装饰却充斥着浓郁的唐风。
陈月洲抱着书在六楼最左边拐角处坐下。
生前他就很喜欢这个位置,落地窗,窗外是校内河,光线充足,中午的时候阳光总是洒在桌子上,趴下沐浴阳光的时候正好可以看到波光粼粼的河面和摇曳的柳树,画面让人心旷神怡。
摊开专业课和数学的练习册,陈月洲开始心无旁骛地做了起来。
前世的自己某种意义上的确算不上什么好人,但对待学习那谨慎的态度却是真切的。
出生在东北大农村的他虽然从小被父母捧上天,衣食无缺,但那里终究是农村,与他做伴最多的永远是数不完的玉米堆和烧不完的柴,每当看着嫁给读书人的大姐从外面回来,带着些他从未见过的新奇玩意儿时,他就知道,他不能安于现状,知识才能带他走出这片狭隘的世界。
夜校的考试对北医研究生出身的他丝毫不构成威胁,只要能确保出勤率足够、半年到一年内拿到证就行了。
而考研就不一样了,时间长、范围广还压力大,十分折磨人,一月初开始复习,十二月底才能考试,初试通等复试又是半年时间。
而现在的他很穷、生活很被动、连生命都是掐着积分算的,没有多余的时间尝试失败之后再战。
陈月洲认认真真做练习册,全然没有发现身边多了一抹身影。
好一会儿,那人影扭过头,盯着陈月洲,看了半天,张口:“学姐,我看你好像很擅长微积分的样子,能问你道题吗?”
陈月洲正在算题的笔停下,抬头,是个女孩子,眉清目秀的,年纪看起来不大,扎着高高的单马尾,满脸的胶原蛋白。
他看了眼的女孩手手下的练习册。
y=f(x)
导数?
这不是高二高三的微积分入门吗?
这么简单的内容,大学生了还不会?平时上课是干什么去了?
陈月洲收回视线,没打算搭理那姑娘,系统这时响了。
陈月洲又瞧了眼那姑娘,这次了然了。
哦,这就是478说的那个高三女生啊!
他拦住准备给他大纲的478:
陈月洲一改刚才的不耐烦,拿过女生的习题本,认认真真给她把解题方法和解题思路讲了一遍。
听着小姑娘连连不断的道谢,这才调出任务大纲——
这次的故事主人公是一对
相差15岁的情侣。
女生叫陈语轩,今年17岁,是北川当地一家还不错的高中的高三学生。
男方名叫翟建鹏,今年32岁,北医硕士,兼母校讲师,现在在一家风投公司做中层。
半年前,陈语轩来北医找读本科的前辈,结识了对方的导师翟建鹏,两人“一见钟情”,迅速发展了恋爱关系。
两个月后,两人发生了关系,翟建鹏答应等陈语轩大学后娶她,但有要求——
不能考北医大学,必须考湖中职业学校,考上之前不能对外公布两人的关系。
翟建鹏给出的理由是:她还是高中生,被人知道这段关系对她影响不好,而且北医难考,他心疼陈语轩,而湖中好考,他又有关系,等她在湖中读到专二的时候就送她出国,刚好后年他要海外派遣,正好可以陪着她。
这些要求和理由看似有理有据,陈语轩立刻同意,毫无置疑。
但其真正的原因是——
翟建鹏有未婚妻,他的未婚妻是北医大学的生理学教师,他本科兼研究生的同学,罗娟。
之所以会勾搭上陈语轩,不过是因为男权大社会背景下部分男性惯有的认知——
玩小女生的清纯拿个一血,是一件多么了不起和值得炫耀的事啊!
“哦……”陈月洲有些不自然地脱了衣服,缓慢来到支架前爬了上去——
“双腿分开,喏,一边脚踩一个。”
“哦……”陈月洲乖乖照办,手却不自觉地紧紧抓在了架子边上。
医生不等他放轻松,一根湿漉漉的棉棒就捅了进来,那棉棒挨着他的壁肉刮了一圈,陈月洲不禁咧嘴:“那个,医生,疼……”
“你还知道疼啊。”
一直面无表情的医生转身翻了翻病例,又抬眼看向陈月洲,余光掠过他缠着绷带的脑袋,眼底多了很多情绪:“炎症时间挺长了,宫颈柱状上皮异位,内壁多处损伤……你平时做的时候不知道注意点吗?”
“我……”陈月洲吞了吞唾液,想说的话很多,却觉得哪句都不能说。
沉默了好几秒,他有些踧踖不安:“那……那情况严重吗?”
虽然是北医学生,可他作为一个男人,对妇科是完全一窍不通。
“算不上大事,但拖得久了就是事儿了。”医生地收拾了工具,将小棉棒丢进垃圾篓里转过身,“去门口拿单子,四楼再交两项查宫颈的钱,先把b超一做,做完去七楼做消炎,乱七八糟弄完应该已经七点以后了,你要是晚上不方便明天也行,明天早点来,别像逛商场一样挑这么个点才过来。”
陈月洲从架子上爬下去,边穿衣服边摇头:“不不,我晚上有时间,晚上可以的。”
出了诊室,陈月洲一秒没耽搁,小跑着去四楼缴费,之后乖乖到b超室门口候着。
有了第一次,陈月洲也不怕再有第二第三次,做b超和消炎有东西捅进身体的时候他眼一闭一声没吭,完了事跳下床穿上衣服就去了妇科交检查结果。
身体情况无恙,他被送去内厅挂水。
内厅的配置比外厅的高,都是软座沙发,人也比外厅的少,大多都是接下来要排手术坐着挂水的,环境十分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