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全身缠着绷带的小女生摇摇晃晃地跑出病房, 很快就受到了路人的围观。
陈月洲头还很晕,一不小心撞在了旁边长椅上的一位老太太的身上。
“要紧吗?”老人连忙扶住他。
“没……没事……”陈月洲喘着气道, “我想问一下……一个……一个瘦瘦的女生刚才走出去了……她去了哪个方向……”
“哦, 是那个穿着黑衣服的女孩子?”老人指了指楼梯间的方向, “她去了那边。”
“谢谢。”陈月洲说着就要离开, 老人却拉住了他——
“不好意思,有点好奇, 请问一下, 这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警察呢?”
陈月洲懒得搭理老人家的八卦心, 急躁地甩开老人的手臂, 随口道:“既然有警察你问警察啊!”
说着, 他连滚带爬朝着楼梯间跑去。
有几个病人家属见状慌忙去护士站找护士,然而等小护士匆匆跑出来时,陈月洲早已消失了踪影, 那位老人也不见了踪影。
“天啊!伤成那样跑什么啊!又不是没交手术费!手术费都交了怎么还有人跑啊!”小护士慌慌张张回了护士站, 焦急地翻着入院登记。
终于在联系人一栏看到了家属的电话, 匆匆拨了过去——
端琰正在驾车去超市的路上,听到手机在震动, 回头一看是个陌生电话,本能地摁下了蓝牙耳机的接听键。
“喂你好, 请问你是陈月洲的家属吗?”小护士焦急地嚷嚷。
听到“陈月洲”三个字,端琰的神色瞬间黑了不少, 他伸手准备挂电话, 对面又传来小护士的声音——
“病人自己拔了留置针和氧气罩, 现在人不见了!受那么重的伤还等着晚上手术,怎么就跑了呢?我们没有病人的联系方式,只有你的联系方式,你能想办法联系一下病人吗?”
端琰顿时蹙眉:“你说什么?”
“我说,病人现在的情况很严重,怎么能说跑就跑呢?刚才走廊有人看到她连滚带爬地跑了!麻烦家属联系一下吧!她手臂不打算要了吗!这么热的天气,一身的伤口才包扎,感染了怎么办啊!”
端琰一听,顿时烦躁地撑起额头。
下一秒,他摁下挂断键,一把扯下蓝牙耳机丢在前柜上,冷冷道:“她想死就让她死吧,她想发疯就发疯吧,反正就算没了她,我还是能够将赵世风绳之以法。”
车子来到十字路口,右拐就将到达超市。
可端琰的视线却本能地落在前方的白色变道掉头图标上。
“算了,善始善终。”
说罢,他大手一把揽过方向盘调头。
……
陈月洲连滚带爬来到了楼梯间,用左臂扶着楼梯一层一层向下走。
右臂还没进行手术,目前只是被固定住而已,每用一次力,剧烈的疼痛就让他的身体一个趔趄。
“安汐羊——!”
他大吼一声,然后不可自控地剧烈咳嗽了起来。
身体的震颤让他再也站不住,跪坐在楼梯间开始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走在前方的安汐羊面无表情地回过头,看着他,沉默了几秒,问:“为什么?”
“啊?”陈月洲努力抓着楼梯栏杆,不让自己掉下去。
“为什么要,做无用功?”
“并不是无用功……”
“就是无用功!”安汐羊忽然抬高了声音,“全部,全部,全部都是无用功!”
她的声音沙哑而无力,像是断了翅膀的苍鹰坠落海洋那一瞬间无能为力的嘶吼:“不要再牵扯进来了!不要再,给自己找麻烦了!如果不是,警察来的及时,你都要死了,你知道吗!”
“不会的……”
“什么不会的!从爷爷死,去的那天起!我就应该!我就应该陪着,爷爷去死!而不是活,在这个世界,上!真正该死,的那个人,是我!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不幸,我却,苟且活着!真正,该死的人,是我!”
她说着掉头跑出了楼梯间。
陈月洲想起身去阻拦,却发现半点力气都使不上来了,整个楼梯间空荡荡的,连个能求助的人都没有。
他使劲将身子向后靠了一些,召唤478:“我手机呢?”
478赶忙小跑着过来:【你手机……那什么……被崔初原砸了……他看到你合成的他妈妈的床照一时愤怒就……】
“这怎么办……”陈月洲头疼得厉害,每隔几秒眼前就是一白,但一想到安汐羊的情况,他不得不随手抓过几只红色的“兴奋棒棒糖”,大口咬碎后吞下,用仅剩的精力撑起身体,连滚带爬地往楼下走。
……
此刻安汐羊已经来到了一楼,崔初原因为头部被玻璃瓶砸伤而在急诊进行包扎,包扎好之后,就在附近的vip观察室躺着,观察室外站了两个警察。
“这到底怎么回事?”其中一个警察问。
“据说是扳手腕引起的打架。”另一个警察答。
“一个小姑娘和一个大老爷们扳手腕?我见那小姑娘好小啊,又瘦又弱的……”
“这年头人不可貌相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