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眼看实在弄不到考题,我就有替你想过办法。”
杨沅大喜,道:“你有办法?早说嘛,我就知道,大王你侠肝义胆,神通广大,什么办法?”
赵璩讪讪地道:“装病!咱病了,没去考,谁也说不出什么来吧?
以后,你就安心地走武官之途吧。
虽然武官不及文官有前途,但是你先做几年御龙直,熬个十年八年的,我再找机会把你外放地方。
咱去平个叛啊、剿个匪啊,抓几个刁民啊,杀几个湖匪啊,多少也能立些功劳。
然后我再把你调回京城,紫袍你是没机会穿了,不过我还是有把握在二十年内让你升到五品的。
你不要觉得你现在就是从六品,升五品很容易,那可又是一道坎。
当然啦,如果期间发生大战,大战…的话,你还是算了吧!
本王心里实在虚啊,这要是吃上一场败仗,可就是几千几万的兵马被杀,可就是大片的国土沦丧。
本王虽然希望你能高升,可也不能拿江山社稷的太平、万千黎庶的性命作赌。”
杨沅赞道:“旁人都说大王你轻佻胡闹,我看大王你心中其实蛮有数的。”
赵璩挺起胸膛道:“那你看,天下人不知我,你杨二郎还不知我么?”
杨沅瞪他一眼道:“说你胖你就喘!我的事你就办的没溜儿”
杨沅叹了口气,总不能因为人家不能帮自己作弊了,就跟赵璩真个发牢骚。
好歹人家还帮他弄了个解元公回来呢。
眼下别无他法,这一科只能“病遁”了。
待下一科时,就说自己已经改变主意,决心走行伍之途,以战功挣功名了!
对,直接照搬虞允文那套弃文从武的言辞就行,这面子也就圆过去了。
想到这里,杨沅便道:“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
既然这样,那我到时候提前个十天八天的就开始装病,要不然临考时才突然生病,未免会惹人怀疑。”
赵璩赞道:“还是二郎你心思缜密,那咱们就这么办。
你放心,本王会帮你多方打听的,看哪儿闹匪了,我马上想办法调你去。”
赵璩叹了口气,摇摇头,一边走一边忧心忡忡地道:“哎,哪儿有人造反呢?赶紧造反啊…”
因为没能帮杨沅弄到考题,赵璩颇觉脸上无光,连他标志性的”鹅鹅鹅”的笑声,这回都没听到,他就灰溜溜地走掉了。
杨沅摇了摇头,继续盯着和宁门。
宫里的妃嫔秀女,是分批遣散出宫的。
现在虽然少了,可还是陆续有离开宫闱的。
杨沅看着看着,就看到一个笑得满脸菊花开的老太监向他跑过来。
“杨虞候,这是您的‘浮票’。”
张去为把杨沅的“准考证”双手奉上,一脸殷勤地道:“咱家去礼部办差,恰逢礼部正在发放浮票。
咱家就想,杨虞候您正在御门当值,怕也没空跑一趟礼部,便自作主张,替杨虞候取回来了。
这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要大考了,这也是官家登基第一次广纳天子门生,咱家预祝杨虞候你高中榜首啊!”
张去为原是宫中大珰,宫里太监中第一品的人物。
赵瑗成为皇帝后,最得用的近人当然是他郡王府里的太监。
张去为虽然还没有彻底坐冷板凳,但是较之从前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
张去为现在采取的策略就是:努力巴结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努力交结官家欣赏的一切内臣外臣。
这样虽然比不得先帝在的时候,自己也能在宫里依旧是一号人物。
杨沅是当日御前会议确立新君时,负责带兵守在垂拱殿外的人,张去为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对于杨沅,他有巴结的机会又岂会放过。
杨沅向他道一声谢,接过浮票,看到上边自己的名字,还有考场、考号等信息,不由感慨万千。
“这大考,我是不可能去了,都不够丢人的。
不过,这张‘浮票’就留起来当个传家宝吧。
等我儿子闺女懂事了,我就跟他吹牛,激励他好好学习,以后考个状元…”
又过了个把时辰,都指挥使莫龙赶来和杨沅换防了。
其实现在登基大典已经举行完了,紧张的气氛已经消失,不需要他们这两位御龙直的将领天天亲自守在宫中。
只不过,莫龙是想尽量在新君面前有所表现,杨沅则是想找到那个很润…很对不住的女人。
眼看天色将晚,今天应该不会再有被遣散的女人出宫,杨沅换防之后便直接回家去了。
鹿溪一见杨沅,就雀跃地跑来,甜甜地道:“二哥你回来的正好,王先生他们从倭国回来啦,我正要给他们办‘接风宴’呢。
他们可是替二哥做事的,二哥今晚也该露露面,给他们敬一杯水酒,聊表心意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