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因为这诗不是虞允文写的,杨沅当时又想当一个低调的危机公关人,所以这首虞允文真迹他是单独收藏起来的。
现在,管它呢!
这四个人大考之前,都在“水云间”酒家留下了墨宝。
然后,他们四人就都中了进士。
你猜以后有多少赶考的读书人,到了临安必来此间打卡消费?
他们不但要在这儿消费,还得吟诗作赋,央求“水云间”把他的字画挂在店里。
如果有一百个人这么做了,却只有三个人考中,那时店里把另外九十七人的字画一撤。
“幸存者偏差”的效果加满,你猜“水云间”酒家会不会成为一处文坛胜地?
鹿溪的“风味楼饭庄”靠着远远高出时代品味的特色菜和皇家这块金字招牌,算是彻底打响了。
丹娘的“水云间酒家”,则是靠着金榜题名的幸运光环,成为天下读书人的吉祥之地。
放眼整个临安餐饮业,一个能打的都没有了。
然而,春天的时候,她们还是何等境遇?
那时的鹿溪,只是小食店小厨房里的一个小厨娘,
那时的丹娘,正处在爹娘和方氏族人的欺诈凌辱之中,
她们两人能有今日机缘,都离不开杨沅的作用。
杨沅本也无意进军餐饮业,他只不过就是小厨娘聊过一些后世的菜肴;
他也不过就是在算计金国小王爷完颜屈行的时候,顺道向几位大才子索要了几副字画;
于是,便有了鹿溪和丹娘的脱胎换骨。
“丹娘姐姐,这间屋子我住,那间屋子你住,好不好?”
鹿溪挽着丹娘的胳膊,雀跃地指点道。
“鹿溪姐姐,这样…不太合适吧。”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鹿溪诧异了。
丹娘道:“这…这间卧室离你的寝室也太近了。”
鹿溪脸儿一红:“那有什么的呀,难道你还怕听到什么呀?反正我不怕。”
“我当然不怕了。我是怕呀…”
丹娘凑到鹿溪耳朵边儿上,叽叽喳喳了一阵儿,又担心地道:“到时候…二郎可是一抬腿,就能从一间屋子,钻进另一个屋的。”
鹿溪的脸蛋儿红扑扑的,却仍嘴硬道:“那怕啥的,他都不嫌累,咱还怕了他不成?洗洗一样用。”
说到这里,鹿溪“扑哧”一笑,一头扑进了丹娘的怀抱,晃着肩膀撒娇。
“哎呀呀,刚刚不是我说的,你没听见。都怪你,人家以前可乖了,都跟着你学坏了!”
丹娘抱着鹿溪,笑得花枝乱颤。
在她的熏陶之下,鹿溪可是越来越可爱了。
这时,小青棠“蹬蹬蹬”地跑了过来,小脸兴奋得像朵小红花儿似的:
“掌柜的掌柜的,‘水云间’传来消息,咱们‘有求司’的生意上门啦…”
“掌柜…咦?什么事呀这么好笑呀?”
忽然看见鹿溪和丹娘的模样,青棠张着一双萌萌的大眼睛,好奇地询问起来。
丹娘把脸儿一板,嗔道:“去去去,你个小孩子瞎打听什么?”
鹿溪从丹娘怀里探出头来,脸上红晕未褪,便已急声问道:“青棠,你刚刚说什么,咱们‘有求司’生意上门了?”
“嗯嗯嗯!”青棠把小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有人来请咱们‘有求司’解决他们的麻烦呢,是一个暹罗国商人。”
鹿溪眉开眼笑地道:“丹娘姐姐,咱们才把饭庄酒楼可以帮人联络到‘有求司’的风声放出去,这就有生意上门了。”
丹娘也很高兴:“青棠,那商人有没有说,是什么事需要我们‘有求司’帮他解决?”
青棠道:“我又不能告诉他,我就是‘有求司’的小丫鬟,怎么问呀,你回去一问不就知道了?”
鹿溪兴奋道:“对对对,咱们快去见见这位客人。”
丹娘道:“那这幢宅子…”
“就它了吧,我看也挺好的。劳烦丹娘姐姐明日就跟庄宅牙人,把契约签了就是了。”
鹿溪说着,迫不及待地拉起丹娘的手:“走走走,咱们马上去‘水云家’,嘿嘿,咱们‘有求司’可算是开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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