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看到路边一闪而过的身影时,刚刚还很颓废的孟白英瞪大眼睛,猛然抓住囚车的围栏。modaoge
是慕廷玉!
她状若癫狂,拼命的喊着:
“慕廷玉!慕廷玉!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她根本就没有以自己的名字向别人检举孟家。
她没有!
是那些官差逼着自己签字画押的。
然而现场看热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她一个人的音量太小,慕家人压根儿就没发现孟白英的声音。
往日高贵优雅的山长夫人,现在变成了一个疯疯癫癫、蓬头垢面的疯女人。
想到父母失望、谴责的目光,孟白英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
软软的跌倒在囚车上,孟白英心里是说不出的感受。
她就是自私,懦弱,想报复孟家,却又不敢背负罪名,所以就想到了借刀杀人这个计划。
却不想这刀是借了,却被反噬,转而将利刃挥向了自己。
看着抱着妙妙渐行渐远的身影,孟白英颓败的捂着脸,片刻后,发出一声闷闷的抽泣。
她后悔了。
可她要后悔什么呢?
孟白英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后悔了。
府尹和父亲是政敌,他再抓到孟尚书草菅人命的这个把柄后根本就没想过放手。
顺藤摸瓜,孟家从前做过的一些不能见光的事也被摸了出来。一重接着一重,铁证如山,孟家已然罪无可赦。
当今的皇帝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但凡在他面前被曝出来,没有一个是有好结果的。
赵家知道内情后,即便赵怀瑾不愿意和离,立刻就押着赵怀瑾和孟白英和离了,两个孩子被留在赵家,由老太太亲自照料。
现在的孟白英没了孟家这个后盾,也没了赵怀瑾这个丈夫,自己又生无可恋,现在的她早已经一无所有了。
林秀一家只在路口看了一会儿,后面因为人越来越多,被挤的有点闷,就干脆打道回府了。
两位家长现在都还胆战心惊,压根儿都不敢让妙妙去人多的地方,生怕一个错眼就又把妙妙给弄丢了。
至于今天,那是特殊情况,但也只是出来了一会儿凑了凑热闹,确定仇人过得不好就马上把妙妙给带回去了。
“妙妙,以后不许一个人出门,出去的时候,要紧紧抓着哥哥或者娘亲的手知不知道?”
慕廷玉垂眸盯着妙妙的头顶,忍不住又嘱咐一遍。
这些话慕廷玉和林秀已经在妙妙耳朵边念叨无数回了,小家伙听得耳朵都要起茧了。
“知道啦——”拉长声音,妙妙撅着小嘴儿说。
“哥哥,妙妙想吃糖葫芦。”
路边一个扛着糖葫芦的小贩路过,妙妙眼巴巴的盯着红艳艳的糖葫芦,小手拽着慕廷玉的胳膊,语气满是期待。
不等慕廷玉说话,心情极佳的林秀听到女儿想吃糖葫芦,当即大手一挥,给两个孩子一人买了一串。
慕廷玉嘴唇微抿,“我不爱吃这个。”
他已经不是孩子了。
小小少年一本正经,沉稳的完全不像是这个年龄的孩子。
林秀摇摇头,笑道:“那可不行,买都买了,不能浪费。”
“喏,拿着吧。”
三月放榜,伴随着送信人敲锣打鼓的喧闹声,慕廷玉荣获案首。
在众人的恭贺声中,慕廷玉保持冷静,并没有因为这小小的成功而丧失理智。
继续埋头学习,慕廷玉仿佛开了挂一般,以最快的速度学习完该学的知识,于次年参加乡试,不出意料的夺得魁首,高中解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