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也不隐瞒,道:“我给他支了三招。”
花轻语又哼一声,但随即想到,方才若非纯阳心软,可是真的胜了,心中十万个不愿相信,皱眉道:“你教他三招,他就打赢了?”
沈放呵呵笑了两声,本想不说,但看花轻语目光不怀好意,立刻改了主意,道:“实属侥幸,那日我不是骗那何济升使他本门‘玉京长生剑法’。我倒是瞧出,他昆仑一派剑法,与我中原武功路数有异。走的乃是古剑法的路子。”
花轻语插言道:“你老吹牛,你那剑法乃是自创,原来人家也有。”
沈放道:“确有相似之处,但昆仑派这套剑法并不一味追寻古路。一些基础的架势乃是根骨。”
花轻语道:“架势是啥,说明白点。”
沈放无奈,道:“简单来说,便是运剑的一些基础法门,拔、格、挡、刺、削,每一法皆有一些基本型。便如字的笔画,使用之时,组合在一起,便成文字,便成文章。”他对古武的理解,也是来自道济大师指点,此际依样解释一遍。
花轻语道:“看似简单,实则变化无穷。”
沈放道:“正是,但天下能随时随地,随手都能写出好文章的,也是凤毛麟角。武功更是如此,一招失慎,便是灭顶之灾。因此昆仑这套剑法,却是兼容并蓄。以剑式为变化之基,同时预备一定的套路,分攻守进取等等。这‘玉京长生剑法’的核心乃是后发制人。”
花轻语道:“奇怪,我分明看那栾星回和栾星来的剑法是招数凌厉,处处抢占先机。”
沈放道:“我也是上次看了那何济升演剑才明白,昆仑武功极擅隐藏。招招看似一往无前,却是步步为营。但一旦敌人露出破绽,立刻便有一套连续手段加以钳制。”
花轻语道:“废话不是,哪派武功不是如此。”
沈放道:“非也,非也。旁家功夫,可不如他有如此多的变化。正因为是古法的路子,不拘泥形势,他这套剑法的变化可称无穷无尽。寻常人就便看到旁人武功的缺陷,本门也未必有合适的招数挟制。这昆仑派的可怕之处便是,他只要见过你的武功,下次再对上,招式便有克制。若是功力相仿,那是大大占了便宜。”
花轻语道:“便是你说的都对,那米元泰对过正阳,看透了些许天台剑派武功,你又怎让他上当?”
沈放道:“巧就巧在这里,我适才说觉得这两派武功拳理相近,倒不是胡说。如你所言,武林之中,此事并不稀奇。泰山派与衡山派的武功就有许多相近之处。”
花轻语道:“那你说他们哪里像?”
沈放沉吟片刻,道:“两者都是看似敢于冒险,实则谨慎无比。”
花轻语连连摇头,道:“我还当什么高论。”
沈放也笑了笑,道:“有此也就够了,我那三招,每招都与天台剑派武功的路子截然相反。那米元泰先斗正阳,已是先入为主。好比你前面两招对上的是个怯懦小儿,后面忽然换成个膀大腰圆的壮汉。这三招又是一气呵成。以那米元泰的性子,八成得要上当。”
花轻语看他得意,冷眼一瞥,道:“如此说来,你既能看透他们武功,换你上去,也一样打败他了?”
沈放道:“那怎么可能,我这功力相差还远,变招之速、击刺之准、力道强弱,都是远远不及。”
花轻语将脸一板,道:“对啊,那你得意什么?”
沈放口中如此说,但那日见了何济升剑法,一路以来,都是冥思苦想。殚精竭虑想了这三招连环,今日一日成功,怎不叫他得意。
两人一路闲聊,回到客栈。萧平安等人已经回来。寻了德秀,将戒刀给他。
德秀也不客气,伸手拿过,拔刀出鞘,刀身如雪,果然是把好刀,察看几眼,道:“算他们还省得些事,若不还我,杀上昆仑去,必是血流成河!”
宋源宝道:“你什么和尚,开口杀人,闭口见血的。戒刀,戒刀,只准割衣物、剃毛发指甲,不许杀生。你不知道么?再说了,你栾星回那废物都打不过,就会胡吹大气。”
德秀重重哼了一声,道:“错!大错特错!”
宋源宝见他如此严肃,也是惊讶,道:“你打的过他?”
德秀道:“咱先说戒刀的事!义净大师《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杂事》是说,佛在室罗伐城,苾刍欲裁三衣,便以手制,衣财损坏。佛言:可刀子裁。下面是什么,记不清了。可我朝赞宁大师《大宋僧史略》又说,戒刀皆是道具,表断一切恶故。你说,那姓栾的鸟人恶是不恶?能断不能断?断了他是不是要血流成河?”
宋源宝笑的直不起腰来,道:“好和尚,好和尚,你说的对。”
注:二苏旧局的香方记录在现代陈云君所作《燕居香语》中,也有说法乃是苏轼与苏辙两人所制。
嗅觉比味觉灵敏万倍,理论认为,人人都可闻出万种以上的味道,甚至有研究认为,这个数字可以达到1兆(万亿)种。
现代医学研究证明气味有最基本的维度。而且基本的嗅觉维度比你想象的要少。大概只有六个。现实中任何气味都是被这六个向量反复迭代的综合气味。这六种气味便是书中提到的花香、果香、树脂香、香料气、腐烂气、焦臭,这六者共同构成了“嗅觉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