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汾阳却对萧平安瞪眼,道:“臭小子,竟敢临阵脱逃。”
萧平安微微一怔,好容易才明白,原来是说的乾元会之事,抱拳道:“是小子不对……”
郭汾阳却是哈哈笑道:“你这小子,也是耿直,还当你真被人害了,没事就好。”挥挥手,赶几人出去。
又问云锦书等人,听说都在后花园。李家也是豪富,宅子广大,虽不如临安林家,也是一番好走。
进了院子,就见湖心亭上坐了一群人。上前一看,却是花轻语和沐云烟一对,柴霏雪和叶素心一组,四个女子正兴高采烈“打马”。
云锦书、栾星回、李云政、张易之、梁辅臣五人坐在一旁旁观,边上有茶有酒,水果点心,闲谈几句,好不惬意。
宋源宝说欧阳宗言也在信阳,但原来与众人却不是一路,此际也不知在何处。
众人见面,不管熟是不熟,自是一番客气。沈放与李云政关系最好,彼此把臂问候,着实亲热。萧平安与云锦书也是笑着寒暄。
一群男人热热闹闹,中间四个女子却是头也不抬。
云锦书和栾星回见沈放模样,都是稍有诧异,许久不见,沈放如今气色大好,连头发也变黑了,云锦书拱手道:“沈兄弟如今神采奕奕,显是身子大好,生龙活虎,恭喜恭喜。”
沈放连忙回礼,道:“托云兄的福,还要多谢令师相助。”他此番绝处逢生,寄幽怀也是功不可没。有此渊源情分,不知不觉,他与云锦书关系自也是大大进了一步。
萧平安也上前,与云锦书相见,两人川中同行,交情更深。
云锦书笑道:“听说兄弟颇是受了番苦,武功可莫要拉下了。”萧平安忽然失踪,他也是大惊,四下找寻。但眼下人好好的还在,比较之心又起,更是有些小自得。萧平安被人掳去,这武功就便不大打折扣,也总比不上自己日日用功。
萧平安自然不知他心中所想,只道他是真的关心,连连点头。
好容易各自见礼已毕,沈放有心跟花轻语打个招呼,当着众人之面,却又有些不好意思。装作看棋,凑上前去,看了一阵。
许久不见,花轻语却是更显俏丽可人,一颦一笑,都美的如诗如画。正巧看见花轻语抬头,两人对视一眼,心头嘭嘭直跳,却是装作轻松随意,笑道:“花姑娘,呵呵,大伙许久不见,你怎如此严肃。”
花轻语抬头瞥他一眼,却是眉头一皱,一脸嫌弃,道:“一边去,别招人烦。”
沈放目瞪口呆,笑容登时僵在脸上,万想不到,花轻语竟是爱理不理,这下讨个没趣,瞬间面上一红,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实在是尴尬,看花轻语手边有碟“樱桃煎”,伸手捏起一片,故作轻松,好似前面说的不是自己,笑道:“怎么,谁惹你生气了。”
宋时樱桃以洛阳的最好,可惜此物时令极短,便做成蜜饯来吃。林洪《山家清供》记载其法:“要之其法,不过煮以梅水,去核,捣印为饼,而加以白糖耳。”
花轻语却一伸手将他手中果饼打落,狠狠瞪他一眼,毫不客气道:“去,去,碍眼,讨厌鬼,来捣什么乱。”
沈放觉得好生委屈,在燕京你吃剩的都要我吃,眼下吃你块蜜饯,居然跟我瞪眼。
萧平安本想跟沐云烟和叶素心都打个招呼,见沈放模样,到了嘴边的话赶紧咽了下去。偷眼看了一阵,叶素心和沐云烟笑容满脸,心思都在棋上,根本对他也是视若不见,一颗心也凉了大半。
两人兴头大减,连水果吃着也不香了。
到了晚间,又有客人请来,却是归无迹到了。柴九叫众人一起前去大堂。
归无迹见柴九,也是毕恭毕敬,却是来说蝗灾之事。这几日信阳城已发动起来,各处乡镇严阵以待,准备对抗蝗灾。
诚如沈放所说,这城中自然也不乏明白人,提出来的主意与他相差不多。唯独出赏金奖励灭蝗一事却是难行。
知信阳府事祁昆祁大人双手一摊。眼下战乱,钱财都供了大军,哪里还有结余。话说的扎心,却句句是实,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归无迹这几日一直都来,柴九听完,也不多话,只看看下面一群年轻人。
李云政心领神会,笑道:“我明白了,柴先生又叫我等分作两队,各自筹款是么?”
柴九道:“此乃善举,你等尽力而为。蝗灾顷刻之间,算上今日,就以三日为限。”一指萧平安、沈放几人,道:“你们四个后来,便算一队。他们五人一队。”